接下来听到的事情我完全不敢相信,胖子真的犯事儿,倒卖文物被抓,具体倒卖的是什么玩意“大鱼”给咯了过去(没说)……
“你要清楚,不配合是个性质,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知不知道?”
我完全是一问三不知,对面的便衣火气逐渐上来,我心头有事,压根不想理这货,就在这狗日的快发狠的时候,只有一盏台灯亮的屋子门开了,另外一个盖帽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张队,接个电话。”
便衣走了,只剩下一个盖帽盯着我。我低着个头,到底是谁带胖娃去下的铲子,这货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到底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这群人顺着学生证找到我并不出奇,常住人口要登记,更别说我不止一次进过成都极其周边的派出所,地址什么的都有。我皱了皱眉头,又是看了看那张照片,胖娃整张脸看起来比“要糖”时候的呆子还严重,照片上这个“胖子”才可以称为呆子他亲哥。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呆”了的胖娃表情就和白痴差不多,眼睛并没有看照相机的镜头,反而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我仔细瞅了瞅,心头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发现,就在胖娃的眼睛里头,反映着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看的有些不清楚,我心头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这玩意像一个我见过的什么东西……
过了十来分钟,我出了公安局,走的时候那便衣似乎很不甘心,“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这学生证有问题?早就查到你们住一起,又在那地方开店子,不要以为你不在成都这事就和你拖得了干系。”
要是平时,我早就乱骂这狗日的真的是想立功想疯了。
这货一进店子就盯了盯那两枚铜钱,直接说了句行话,让老子误以为是大鱼,白装了那么久,不是个狗日的是什么?再加上这货之前“那地方”三个字咬的很重,平时虽然老鬼手底下的伙计做事干净,但从砖街出去了那么多的古货,有真有假,这便衣应该是多少知道点这方面的玩意。
坐在烂车上头,车上除了我还有三个人,开车的是一个伙计,连带着旁边的伙计两个都是笑眯眯的。跟我坐后头的是个老头,这老头我认识,在砖街开了家饭馆,我没想到这回居然是他来接我,这老头板着个脸,一副希望早点到砖街回去守店的样子。
“小爷,理他做求,这些玩意脑壳瓜的,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来?”
我还在想着事情,连这伙计递过来的烟都看到,这伙计伸了只手回来,僵持在哪儿,动作相当的尴尬,我愣了一下,突然抬起了脑壳,“油哥,你们掌柜的呢?”
这伙计就是我回来之后刚到古董店看到的那个,当时还要给我倒茶,我把烟接了过来,这货依旧笑眯眯的,“小爷,来一根,别管那些狗日的。”我眼睛抖了一下,拿过来烟之后摸了摸口袋,然后才慢慢的点燃。
回到砖街,那老头哝哝的说了一声,“小爷,我先走了。”然后慢慢的朝着一个店面走了过去,两个伙计跟我打了招呼,也是回了自己的地儿……
回到店子,呆子还在里头抽烟,一包烟已经是见了底,见了我蹦的就跑了过来,我没有理这货,慢慢的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看了一眼上面那写的比我好不了多少的字,然后揉成一团,眉头深深皱起,瞅了一眼远处的古董店方向。
到了半夜,呆子这货已经睡了,我一个人坐在店子里头,脑海之中反复闪现着胖子的那张照片,一点睡意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烟,嗓子有些干。虽然这货平时跳着脚要倒斗倒斗,但狗日的就连“倒斗”这两个字都没说出口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是年前,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出会这样,那照片上头的真的是胖子?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我蹭的就站了起来,两步走过去开了门,一个人影正顺在门边上,速度极快,几乎是唆的就进来了。
正是下午递烟给我伙计,叫油子。
这货居然是摸着墙边上溜进来的,还神色紧张的朝着外头瞅了两眼,然后笑眯眯的坐了下来,“小爷,我这回可是铤而走险咧。”
我心头“咯噔”一下,没有说话,这货坐在板凳上,进屋之后声音都有些小,“小爷,那胖子出事了。”
这狗日的,我差点骂了出来,老子都进了一趟公安局,又不是猪。看了看我的脸色,这货接下来的话倒是直接,“小爷,你进了公安局,应该多少晓得一些,不过有很多你不晓得的,刚听说这事儿我们也不相信,你说那胖子,来砖街也这么多年了,谁不晓得,吃的那么肥,全靠一张嘴,滑不溜丢的。话又说回来,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高手总是藏的深,我承认我他娘的看走了眼。这货这回去外地干了件大买卖,瞅那样子最后还得手了,狗日的踩地位,下铲子,进神道,这些事一般人没有个三五年那是皮毛都摸不到,这货倒好,直接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