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黑漆漆的巷道里头,两边不停的出现白天看到的那种纸钱,虽然嘴巴里头不说,几个汉子早已经日了那“黄成”不知道多少遍仙人,“老子也算是瞎了眼,当时亮家伙的时候就这狗日的手里头是空的……好在小爷招子亮……”
已经是拐过了五六个弯,路上碰到过一次“尖脑壳”队伍,一群人撤的飞快,远远的躲了开来。
就在这时候,巷道里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兄弟,半夜别乱走咧……”我心头一惊,一群人齐齐的看了过去,只见黑黝黝的远处,一个点火光燃了起来,一个老妇拿着一支蜡烛,老老实实的看着我们,脸上似乎还带着责备的神情,一个劲的瞅着铁屎,“大兄弟,刚转背你们就不见了,找了你们半天。我收了你们的钱的,这村子半夜容易走丢,我说过要把你们带出去罗。”
我眼睛眯了一下,其余的人都是悄悄的把手头的家伙紧了紧,一脸防范的看着这老实巴交的老妇,只有铁屎这猪脑壳,一时间脸上竟然感动的快哭出来,“大姐……活雷锋……”
场面有些诡异,虽然嘴巴上头不说,之前在那泥巴房子里头,符纸引着臭味最后映出来那点影子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几人交换了下眼色,一个都没动,铁屎这狗日的嘴里叫着“大姐”,脚底下也是一点也不敢走过去。“大兄弟,你们跟我来吧,这里头的路我省得,出去后别再来了。”
这老实巴交的老妇依旧只盯着铁屎一个人,责备了一句,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蜡烛的那点光越来越远,就在这时,铁屎猛的转过了头,一个脸憋的很是难受,“小爷……”这狗日的有话要说不敢说的样子,其余几人脸上全是狠色,一群货压根就没想过跟上去。
我瞅了瞅前头,那烛光已经是快要到拐角,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狠了一下心,“走”。几个汉子脸色大变,见我快步的跟了过去,其余人低声骂了句锤子,赶紧直接跟了上来。
总算是追上了一道蜡烛,我眼睛不时的瞅着前头和周围,两个汉子小声的在嘀咕,家伙紧紧的攒在手里头,狗日的商量着用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辣。这群玩意估计也是被之前的东西搞的没了胆子,说话间全是要拼命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走在前头的老妇突然停了下来,已经是转过了脑壳。依旧只是朝着铁屎……“大兄弟,叫你朋友别说话罗,周围都听得见。”慢慢的说完扭头继续走,铁屎一脸无辜的表情,两个汉子立马闭上了嘴巴,狠狠的盯着这货。
一个老妇拿着蜡烛在前头走,贼眉贼眼的我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说实话,一路上我心头跳的厉害,一条条灰黄色的巷子静的出奇,黑乎乎的尽头显得诡异的不行,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之前才被“鬼话”给骗了一次,好几回都差点硬生生的停下来,但每次一看到前面,那老妇每到一个路口就独自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东张西望,似乎在找着方向走,然后又继续慢慢朝前走,苍老的背影蹒跚的不行,我心头就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咬着牙招呼几个货跟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又想起了之前这“人”说的那句话,“我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家里就没来过这么多人……”
逐渐的,一群人心头有些缓了下来,因为一路上几乎再也没碰到过那“尖脑壳”,只是陆陆续续有一些面无表情的“人”站在路边,也压根没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脑壳一直晕晕乎乎的,终于,这老妇停了下来,转过了头,“大兄弟,顺着这小路往外头走,别回头看,这地方没什么可看的……”说完也不管我们,端着蜡烛就沿着来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回去,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看到这老妇越发佝偻的背影,铁屎终于是忍不住,“大姐,有空再来找你摆活。”几个汉子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三只手死命的堵住了这狗日的嘴巴。“你他娘的作死?”
那老妇突然停了下来,几个汉子脸色大变,“大兄弟,过不了几天我也要走罗……”然后转过身子,几个汉子这才松了口气,要说出去绝对没人信,这一群平时号称脑壳提在裤腰带上走土的货色,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害怕一个板板……蹒跚的身影越来越远,依旧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在冷清的巷路上孤独的不行,意识之中一个唠唠叨叨的声音还在传来,越来越小,“这么多年罗,屋里还没这么热闹过……”
一直到蜡烛光消失不见,旁边一个汉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爷,走不走?”这汉子指着前头的这条小路,其余几个人全都盯着我……
这条路看起来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灰黄色的泥巴,黑乎乎的巷道,我们沿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个汉子咦了一声,“小爷,前头有火光。”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堆在地上正在燃烧的纸钱,静静的摆在地上,一路上的纸钱堆都是熄灭的,就这么一堆还在燃,一群人猛的停下了脚步,就在这纸钱堆的旁边,一个老头正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把纸钱丢进火堆里头,压根就没有看我们。
“这狗日的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