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摸了半个多小时,狗婆娘自顾自的在前头走,似乎完全忽略了我存在,我心头越来越疑惑,下意识的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痛的厉害再加上体力不支,老子已经越走越慢。偷偷的小通道里头摆了个石头,谁晓得过了五分钟,透着前面的电筒光线,那石头又一次的出现在面前。我心头大骂,他娘的这地方我们之前来过,居然又绕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回,狗婆娘回过了头,“你怎么了?”我尽量使得嘴角不抖,“你……你不认识路?”
狗婆娘没有说话,我心头恨的不行,走了这么久,我早就看出来,山腹里头的狭窄通道,纵横交错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条,这他娘的竟然完全就是个迷宫。
“我也是第一次来……”一听这话,我一句日你仙人差点就要冲口而出,这女人的语气似乎在说“这事儿算个屁。”我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抖,“那……那我们回去?用刚才的绳子吊上去?”
“如果你早十分钟说,还回得去,现在我们的走的太深,已经是回不去了……”就在这时候,狗婆娘丢了个东西回来,“你要是不想走,现在就往回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绕回去。上去之后别告诉人我来了这里。”看着手里的东西,居然这人一直拿着的电筒,我心头一惊,再一看,狗婆娘已经是越走越远。
事情越来越不对头,我猛骂了一句锤子,然后赶紧跟上,我又不是瓜货,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深。而且,二狗指不定就在这里哪处,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愣,勾了二狗的那东西,肯定也在这里头。
脸皮厚就是管用,再次追上,我把电筒还了回去,狗婆娘看了我一眼继续朝前走,我看似随意,其实相当小心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开了口,“这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之前我们瞅见的那一整块环形悬崖的里头,全是这种通道?”
狗婆娘走在前头,嗯了一声。我嘴巴下意识的就张了开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悬崖整个一圈,光深就有一公里说,长度起码五六公里,这些通道又不是直的,绕来绕去该有多长?我们平城平时就有人在这里头走?”
狗婆娘正好走到一个岔口,边用手在石头上面画,边说着,“这些东西到底多早就修了我也不知道,不是给人走的。”我心头一愣,“那是给什么?”
“给死了的人。”
我手一抖,差点又坐了下去,这他娘的什么情况?三叔说山腹中间的一根石柱,是平城要“登天”。那些石头罐子,一盏盏常年不灭的油灯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再加上这山壁里头无止境的狭窄石梯,这地方到底是怎么修出来啊?给鬼走?
怪不得,我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些狭缝石梯就没有一处直的,很多地方故意弯来弯去……原来是有人根据这座山壁的地气走势,硬生生的在里头打了一条路出来,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一个人要是走过去,肯定是走直线,但是鬼不同,一般的鬼只要不藏在人背后,走路都是沿着地气走,弯弯曲曲不可思议,称为鬼路,而平城,则是硬生生的在这山腹里头,打了一条鬼路出来……这几乎是我第一次见到看得见的“鬼路”。
以前我跟着三叔追那条鬼去雪山,也是弯弯曲曲不知道绕了多久,当时我们走的就是一条鬼路。
我蹭过去偷偷瞟了一下,狗婆娘每回在石头上似乎都在画一些卦位,而且带着我,方向是竟然是朝下走的,遇到向上的梯子,即使卦位指的不对,狗婆娘也压根不会选。我早已经是把罗盘掏了出来,一个劲的单手拿着边走边瞅。
既然是鬼路,为什么一只板板都没有看到,要晓得之之前那石头柱子,狗日的摆了那么多东西,如果每个罐子里头都有货,那可是成千上万的玩意。
狗婆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敢再多话,这人始终把刀拿在手里头,眼睛时不时的都在瞟着我不知不觉,周围的温度低了下来,我估摸着已经是在山壁内部下到了很深的位置,一路上狗婆娘都支持不住休息了三回,更别说我。
越往下我越吃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通道中开始出现散乱的骨头,每到一个骨头面前,狗婆娘都从身上掏出一根香,然后拜一拜,从旁边绕过去,压根不碰这些玩意一下。
我装模作样的跟着也拜,心头则是随时注意着这些东西的“主人”出现,但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往下的坡度越来越陡,看着那黑黝黝的的尽头,给我一种感觉就像是通往阴间……
古老的殿楼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大鼎旁边那身穿中山装的身影,道袍当家人看着大鼎里头齐齐断掉的木剑,脸色剧变,阴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