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胖娃的死活如骨鲠在喉,想起当时那狗婆娘带着常家人来店子里头的情形,我心头就憋得慌。三叔当时并不在,“我只问你几句话。”狗婆娘低着个脑壳压根就没有看我,我当时浑身除了嘴巴,其他地方已经是完全不能动,“是我对不起你,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也是个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为什么?”这女的开了口,声音听上去像个死人,“恨。”
“什么恨?”“恨我没杀了你。也恨常家。”一句话一出,旁边的几个常家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我浑身都在抖,周围的伙计全都开始骂,少数的几个差点冲上去动手。狗婆娘终于抬起了头,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那罐子在什么地方?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你作死?”一个汉子骂了出来,老铲眼睛一瞪,这汉子狠狠的闭上了嘴巴,狗婆娘还在说,“他姓汪,他不姓王,跟你没有关系,你们……把罐子还给我。”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狗婆娘,很久都没有说话,也压根没有再管狗婆娘这时候的眼神已经是吓人的不行,“王澈,我会杀了你。”旁边的常家人齐齐变了脸色,一群汉子已经是围了上去,这回就连老铲,也皱起了眉头。
“铲叔……我再问一句,就放他们走。”
“小澈?”
这是老铲第一次这样叫我,停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又开了口,“你对胖子做了什么?”狗婆娘扭曲的脸上闪过疑惑,“我不认识什么胖子。”
“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我声音变得极其大声,突然之间的表情像要吃了人一般,连带着控制不住的手一抖,绑带里头又开始浸血出来,几个汉子快速的过来扶住我,我压根就不理身上已经痛的发抖,硬生生的挤出了两个字,“照片……你用那照片干了什么事?”
终于,狗婆娘变了脸色,像是想起了什么,老铲点了点头,几个汉子立马围了上去,常家的人不敢动,几把刀已经是架了起来。老铲粗粗的说了声,“快让她说,她不说,你们也走不了。”几个人愤怒的不行,“龙铲,你真以为你们就吃定我们了?”
最后这狗婆娘终于妥协,不过得到的答案让我失望无比,“我的孩子见过他爹就走了,我把照片烧给他,让他知道他还有个爹,他有姓,姓汪。”
最终一群人还是没有动手,只剩下我无力的躺在原处……
按照三叔的说法,狗婆娘说了假话,而且连之前的那些回答估计都有问题,那照片肯定是烧了,但那照片跟亲生父亲没关系,孩子也没长成,压根是收不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狗婆娘烧照片那照片肯定是烧了,但那照片跟亲生父亲没关系,孩子也没长成,压根是收不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狗婆娘烧照片求她常家祖宗弄死我,只不过因为她恰恰是那玩意的孙女,所以才求到了“常观远”身上。
又是常观远,似乎所有人都在找这失踪了几十年的老头,这人到底变成了什么玩意,唯一出现的两次,一次是把胖娃带走,一次是把我们引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不管我们用尽什么手段,都他娘的没这玩意的一点影子。
头天晚上又烧了一点胖娃这狗日的头发之后,第二天起来又开始翻纸,除了跟着三叔出门去找,我听到消息,砖街的伙计,还有在各地走土的汉子,此时几乎全都开始摸常家以前的根底,或者是打听,或者是走土,两三年的时间,得到的消息数不胜数,只不过狗日的有用压根就没多少。
我心头明白的很,这次家里头废这么大的劲弄这事儿,恐怕只有我才是冲着找胖子去的,包括三叔在内的其他人,怕是压根就没在意胖子的死活,只把胖娃当成了这事儿的线索,三叔和手底下的一批人,心头唯一关心的,还是找到那地方和背后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