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羞耻感是调教游戏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哪怕她心底的最深处从不以自己的任何欲望为耻,但被羞辱的时候身体还是会有着最直接的反应,被称为婊子、母狗的时候会格外性奋的流水儿。
就让男人尽情地轻视她好了,这是她的性癖,是她的快乐源泉,而她也根本不在乎。
她表现得像是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舔了舔嘴唇,声音变得轻佻又无辜,“您不喜欢吗?我以为这是做奴的优点呢……”
秦思学在红灯前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没有回答。
狡猾的小东西,言语无忌会给你一种她对你毫无保留的错觉,将深层的思想隐藏在表层的诚实之下似乎是她的惯用手段,看不穿的人就会被她这种带有针对性的讨好糊弄过去。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平稳向前,话题没朝着她预料的方向而去,又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虚,苏忆秋识趣地不再乱撩,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繁华都市的不灭霓虹。
公寓楼虽然有电梯,但从停车处到门口的这段路并不短,秦思学背人背得十分辛苦,就算有苏忆秋在后面帮他扶着夏末雪的后背,然而失去了意识的人无法配合,远比背一个清醒的人更重许多,终于把这个女孩子放到苏忆秋公寓的床上的时候,他汗水已经流到下巴上了。
秦思学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擦汗,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公寓,显然它的主人并不经常来,整个房间看起来和一个面积大些的宾馆没什么两样,私人物品少得可怜,桌子上几瓶矿泉水,两叁本书,还有……随意散落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一截绳子。
完全可以猜到她租这间房子是为了干什么的。
苏忆秋把夏末雪的鞋子脱掉,也不打算帮她脱衣服了,抖开被子把这个醉鬼盖好,一个原本压在被子下的粉红色收纳袋就这么大咧咧地露了出来。
她之前根本没有过带任何人来这里的打算,那些难以见人的玩具也没藏,都是用完洗好后就放在方便拿的位置……
现在——她抬头看了眼秦思学——也没有藏的必要了。
她装作那些东西都是些完全合情合理的存在,没事人一样地从桌子上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辛苦您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思学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了车上的话题,“既然说自己放荡,又怕酒后乱性,不觉得矛盾?”
“这不矛盾啊,”苏忆秋把绳子卷起来也装到那个袋子里,轻声辩解,“我心理上是不排斥一夜情,但理智上并不想第二天去疾控中心拿阻断药,虽然概率不大,但没必要冒这个险,何况您也知道的,那种正常的性行为也满足不了我,还不如我自己玩呢……”
奴隶对主人诚实是很好,只是她的诚实总让他有点手痒。
苏忆秋瞄着他看不出喜怒的脸色,“而且我现在有主人了,在这段关系中我会保证对您的忠诚。”
她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手,低头在上面虔诚地吻了一下,用嘴唇磨蹭着他的手背柔声道,“我发誓。”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手背上,像一片花瓣或是一只蝴蝶,话语间酥麻的振动仿佛要从皮肤下的血管一直传到他心里。
他深深呼吸了一次,闭了闭眼,打破了她特意营造的令人心荡神驰的氛围。
“淫荡又忠诚吗?”他手腕一翻,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这是你想对我展示的?暗示你是多么好的一条狗?是因为你大半夜打搅了我,怕我觉得麻烦所以想给我点甜头?”
苏忆秋无言以对,她不知道为什么秦思学总能如此敏锐,她的脑中警铃大作,有种阴暗的灵魂被拉扯到阳光下暴晒的灼痛感,从心底蔓延开了一种玩脱了的恐慌。
“我……对不起……”她艰难地说,万万没想到这会让他不快,“求您原谅……”
秦思学放开手,无奈地笑了一下,锐利的气势散去,仿佛刚刚咄咄逼人的他只是她的幻觉。
他的语气重新归于温和,“就算我们没有这层关系,做为你的学长,我也会帮这个忙的。难道我做了你的主人,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男S,再不是别的了?”
苏忆秋迅速地反省自己,万分真诚地道歉,“您说过我们以环境区分身份的……真的很抱歉,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秦思学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没有读心术,起码此刻她忐忑不安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没懂,而不是故意曲解。
不过他不急,慢慢来,他想。
来日方长,而他们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