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扈听到我说这话以后,立刻就激动起来,这种激动不是高兴或者喜悦之类的情绪,而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一种不堪!
杨扈的表情在诡异的笑容和痛苦之中来回转换,足足转换了十来次,比变脸的还精彩,看得我心惊肉跳,真怕他变着变着就突然发狂,那我们可就惨了。
好在杨扈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他对着我摇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但是又说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杨扈的神智并不是很清楚,他的思维不健全,这让我想起那些被试验的药人,一个个都获得古怪的能力,而且都是长生不死,至少到现在为止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但他们都是没有神智的。
那些被试验的药人,每一个人都丧失了理智,就像粽子一样,看见人就扑上去咬,只有野兽一般最原始的本能。
那些人都是当年那个道士最开始的试验者,也就是说,那个道士的最开始炼出来的丹药还非常不成熟,人吃了以后甚至有可能死亡,但身体依然会发生变化。
就像我们在密室里看到那些地上的怪异尸骨一样。
等丹药的研制稍微成熟一点后,不会致人死亡了,于是就有了那批活下来的药人,但显然的,这种丹药还不是很成熟,也不是那个道士想要的东西。
于是继续研发,终于出现了之前我们见到的那具干尸那样的效果,人的形体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只是骨骼能随意变化,可这种丹药依然有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对人的大脑影响很大。
始终改变不了对大脑的伤害,一旦吃了丹药,虽然会获得特殊的能力和不死之身,但却没有了神智,只有野兽最原始的本能。
这样的丹药依然不是道士想要的。
道士继续研发,最后研制出了终究版的丹药,也就是杨扈将军吃下去的丹药,这种丹药依然会影响到使用者的神智,不过明显是很轻微的影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副作用。
于是道士拿着他的研究成果离开了古墓。
而杨扈刚才的表现,明显是神智不稳定,时而有正常的思维,时而变得诡异不正常,不过还好的是,他并不是看见人就攻击。
对于杨扈的摇头,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让我看那石书,却不是要让我安葬他那些弟兄的意思。
其实如果真是要我们安葬他那些弟兄,那我就有点尴尬了,不是说我不愿意,主要是有上千人,我们怎么去安葬?
而且那些人基本上全部变成了药人,我们遇见那么一两个都要躲着走,根本不是那种东西的对手,怎么去安葬他们啊?
现在杨扈的摇头,反而令我心头一松。
我又问杨扈:“既然不是安葬那些弟兄,将军要我等留下来,是为何事?”
安静下来的杨扈又显得有点急躁,他左右一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能利用的东西,最终拿起手里的长枪,十指相背而握,长枪竖在掌心,两根大拇指按住长枪,然后向我恭恭敬敬的一拜。
看着他向我行礼的一幕,我更加奇怪,看了许久以后才明白过来,我说:“您的意思是,让我替你超度你的那些弟兄?”
他的这个动作,不就是虔诚烧香时候的动作吗?
杨扈一听这话,激动的点头,脸上充满了希冀。
我和猴子他们对视一眼,不由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可是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超度这东西太玄乎了,而且我也不会,想要超度的话,只能请其他人来,比如说请乔向阳过来。
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请乔向阳过来?
而且超度这东西比下葬还要难,首先你想超度,总得帮那些死去的士兵下葬吧?可是那些人都变成了怪物,我们哪有那能力帮他们下葬啊。
单单这点就无比困难了。
我无奈的说:“将军,您可为难我们了,您也应该知道那些弟兄吃过丹药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打不过您的那些弟兄,想要超度也是有心无力啊。”
杨扈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过随后他从盔甲里摸出一张帛书来,这张帛书看起来和我得到的帛书差不多,他把帛书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张地图,仔细一看,不就是这座古冢的地图吗?
我看完这种帛书的地图以后,已经确定之前得到的帛书地图就是假的,至少后半部分是假的,而现在的帛书地图就是真的了。
杨扈把地图给我,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放我们离开这里。
我对他一拱手:“多谢将军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