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脸上终于出现了名为紧张的表情。
权建民的嘴角微抿,显然他对此结果也有些惊讶,他顿了一下才从仅剩的两张纸中纠结的掂起一张,与先前速度有了丝减弱,这次他在打开纸后,慢了一秒才把纸上内容读了出来。
“……一”
怀疑在他们的眼里闪现,在那火光的照耀下,他们的眸色似乎染上了一层薄怒。
纸张被掀开时的清脆依旧在耳畔响起,不知是众人所料之外,还是打碎了谁的希望,权建民念着的依旧是“一”这个字。
“紫华,你的验证方法根本不管用,还是你在耍我们。”熊云飞把他手中的笔一扔,后又觉得不太对,干脆打开笔帽,直接举起笔尖,把那根银色的细管对着她,“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这么好惹的,惹怒了我小心我把这根笔尖扎进你脖子里,直接让你出局。”
紫华不闪不避的看着还要画在她鼻梁上的笔尖,银色管上的两个小孔正在渗出比乌云还要黑的墨水,熊云飞把他手中的这支笔给捏坏了。
几对质疑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连她刚才在逗弄着的蟋蟀仿佛也想表达自己的看法,跳上了她的脖子上,带勾刺的前爪不小心抓到她,有点痒,痒意传达到了她的心尖。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犯了众怒。
笔尖的针管承受不住大量墨水的涌进,凝结在小孔处的墨滴体型越来越大,到最后从光滑的针面上滑落,滴到了她的鼻尖上,又是一痒。
“熊云飞,你冷静点!”回过神来的孙景洋终于起了劝说之意,双手扒拉住熊云飞因为生气而凸起的肌肉,在他的白背心上抓出了一小块皱痕。
紫华冷冷的看着脸被气得通红的熊云飞,并没有因为他用笔尖指着她而有所畏惧,更没有因为孙景洋的劝说明显无效而出现失落。
“出现这样的结果不好吗?证明我们五人间没有内鬼。”
熊云飞嗤笑一声,有唾沫星子从他的嘴角飞到了她的下巴,他的眼里满是不信任,眸色有些阴暗。
“没有内鬼?这话说出去谁信。如果没有内鬼,为什么我们已经换了两次车,把从仓库带来的物品全都检查过,为什么别人还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们?像条小尾巴似的不断追随着。”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你敢不敢再玩一次,如果这次有人写了十,我就自行退出比赛。”
如果真的是有内鬼,第一次不敢写十,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安全性,可是这第二次就不同了,在已经确保自身身份不会被暴露的前提下,还能除去一个对手,这种事何乐而不为,任谁都看出这次是对内鬼稳赚不赔的游戏。
只要写上一个十,便能自动淘汰掉一个对手,只要写上“十”。
她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们,只想要让她经历一些挫折,报复她这个戏弄了他们的人,却忘了如果接下来真的有人写了“十”,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内鬼是谁,这根本不是一场找出内鬼是谁的游戏,只是判定上一次并肩作战过的队友是否值得信赖的游戏。
场外又响起了纸张被撕的清脆,被紫华扔到地上的蟋蟀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开始放声嘶吼,吼叫声盖过了纸张的清脆,直至权建民已经重新又制作了六等份分好的纸,众人低头写字时它还在叫着,没完没了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