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连着几日都脸色不佳。他左丞相的女儿,还不至于要巴着他蒋家!不过一个镇北将军府罢了……不能罢了,有了镇北将军府他才能和傅戈抗衡。
于是他怎么也不答应退婚。
蒋倜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只除了有些烦躁,只说那就三五年后再看。大概一千多个日子过去,谢淳还记不记得有他这个人都不一定了,婚自然就成不了的。
可是谢淳明显不这样想。
蒋倜身为镇北将军府的公子,更多时候是随父镇守边疆,性子清冷也没什么女子敢和他多说话,唯一的破例就是傅眠。
他对她的态度虽然不够亲密,却也礼貌有加,可是自从那次抱了傅眠后,他对她就忽然冷清下来,看她的眼神和看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一样的!如今更是要退婚,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都是傅眠的错!明知道蒋倜是她的未婚夫,还勾得他冷淡了她!就是在和她作对!
谢淳从脚受伤后脾气就阴晴不定,加之在房间里躺了很久,整个人都变得阴郁奇怪,时不时的发脾气,吓坏了伺候她的丫鬟。
——
“阿眠,你今日对着那个柳家的女人笑得好开心…”
“阿眠,叶玉卿是你哥哥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迁就她?她还碰了你的脸…”
“阿眠…别去观澜楼了,那里不重要的人太多了…”
苏沉站在荼蘼园的内室里,对着傅眠碎碎念。明明是身姿挺拔的八尺男儿,可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怨念颇深。
傅眠半躺在贵妃椅上,听得脑门都疼了。
“苏沉,你这是小心眼儿。我总有几个闺中密友的吧?絮涵是我的好友,叶姐姐是我未来嫂子,都算是我家人一般的存在。”
苏沉眼神一黯,半阖着眸子低着头看她,
“就不能只有我一个重要的人吗?”
傅眠考虑了一下,“有点难。可是并不冲突啊,你比他们重要。”
“可是我只想成为你最重要和唯一重要的人。”他的声音微黯。
傅眠愣住,随即有些无奈,“你说这些话越来越直接了…”
苏沉扯了扯嘴角,心里不好受,但也没办法,怕从她口中听到不想听的话,只能极快的换了话茬,声音干涩。
“我给你带了竹筒米饭…”
傅眠盯着他看,半晌后才神色淡淡的说,“我现在不想吃。”
苏沉眼神仓皇,“那想吃什么?我给你…”
“苏沉,你听不明白吗?我现在不想吃。”她沉了声音,紧紧看着她。
他眼底黑色翻涌,沉寂得没有一丝光亮。
“阿眠——”
我只是怕你分去了该给我的注视。
傅眠叹了口气,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苏沉,你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你学着相信我好不好?我瞒着爹娘大哥偷偷摸摸和你见面,还不足以说明我的态度吗?”
苏沉怔愣的对上她的视线,然后手一用力,猛地把她从贵妃椅上拉起来,手臂圈住她的腰,埋头在她颈窝那儿深吸一口气。
“阿眠——阿眠——”
开心得又开始重复叫她名字。
傅眠刚想摸摸他的狗头以示安慰,内室的屏风门被砰的一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