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哆嗦,把搅拌好的蛋液加了点盐放在一边,然后把碍事的裙子捞起来系紧了,蹲下去征服种田文必有的柴火灶。
松针是最容易点燃的柴火,点燃后塞一把食指粗细的木头棒子进去就不用太费心了。
她站起来环视一圈,这家里也是穷的,灶台上除了日常的油盐酱醋,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了,而且她翻遍了整个厨房堂屋,都没有发现一块肉。
也就是说,她只能吃素。
晚饭时刻,肥波闻着香味从外面狂奔回来。它这个世界终于恢复了实体,兴奋得撒蹄子乱跑。
它绿豆眼睛亮着看了眼自己的小破碗,发现里面只有两块蛋花。
【???怎么回事小老弟?】
傅眠敲敲碗,“今日份荤菜:蛋花炒韭菜,蛋花炒黄瓜,蛋花炒白菜。”
【…我记得隔壁那女的只给了你两个鸡蛋。】
说到这个,傅眠花猫似的脸上就浮现出满足的笑来。
“我用水炒蛋,成功讲它的体积变大了好几倍,然后分别分配给了韭菜,白菜,和黄瓜。”
【………】
最终肥波还是咽下了两块蛋花,然后伤心的窝在一堆破布里打瞌睡去了。
傅眠收拾完,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摇了摇。从脖子上掏出一根红绳,下端系着的银制钥匙从肚兜里拉出来,还带着她的体温。
看来那个药房里的是这个家最贵的财产了,不然这钥匙也不会藏得这样深。
下午的暖风吹着舒服极了,不远处还有二娘他们唤孩童吃饭的声音,她吐了口浊气,觉得从没有这样放松过。
然后就有人扯着嗓子在外面喊了。
“眠丫头!眠丫头阮老爹的金孙子屁股蛋给虫子咬了!求爹告奶的请你去呢!”
正在享受退休生活的傅眠:“………”
小屁孩的屁股蛋被虫子咬了都要找她?!
等傅眠提着药箱子赶到阮老爹家里的时候,里面几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放声大哭。
吓得她以为这是绝症治不好的,转头就想走。听到声音出来的阮小娘眼泪都没擦干就出来抓住她往里面拖。
“眠丫头!你快看看我家金子!他这是怎么了?!”
傅眠不经意的挣脱开她的手,然后上前把床榻上那个金疙瘩翻过身来。
金疙瘩是这青山村里阮老爹的命根子,盼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盼来一个孙子,取名金子,当宝贝疙瘩一样疼爱着。平日里摔了碰了都家里所有人要哭上一场,更别说他现在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屁股蛋上又青又肿的。
这身子柔弱,走得急了气都喘不匀。她从药箱子里拿出镊子和银针,把里面准备好的几种药草捣碎了,一股脑敷在金子的屁股蛋上。
“隔一刻钟再敷,连续五次。吃食就素一点,别弄太油腻的了。”
这金子的手胖得她差点摸不到脉搏。
阮老爹一家人看着她柔柔弱弱却又十分冷静的处理伤口,哭声都停下来,盯着她目不转睛的。
阮大娘扯着她的衣服袖子,“眠丫头!多亏了你!大娘昨儿个儿去镇上扯了两尺布,给你做身裙子吧?你这衣裳太素了,来来去去都是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