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脸上一丝奇异的神色闪过,似乎是希望。却又听安格尔接着说,“可是……如果是有预谋地吓人,特别是在知道被害者有心脏病和神经衰弱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吧。”
三人张了张嘴。
奥斯打电话去询问了法医,他们检查了死者的病例,原来爵士一家有遗传心脏病史,都是心脏病发导致心力衰竭,猝死的。而夫人也有长期的神经衰弱,应该是自杀的。小朋友的心脏病也相当厉害,消瘦、虚弱,不断地胡言乱语说他看到了鬼,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作为骗子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很大。”九逸看了看三人,“另外,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太想得通。”
莫飞回头看了看安格尔,就见他挑着嘴角笑,便问,“是说……爵士一家怎么看都是动口不动手的秀才,不太可能实施吓人和伤害他人的行动吧?”
三个仆人面面相觑,都低头不说话。
“我们按照安格尔说得,在这里找到了很多机关!”机关警员略带兴奋地说,“可以说都是用来整人的!”
“整人?”奥斯笑了笑,“原来如此,就是那对父子在设计吓人的方案,而你们在实施吧?”
几人都低头不语。
“另外。”警员很兴奋滴说,“这位女仆小姐还有记日记的习惯,都写下来了。”
“多此一举!”管家瞪了那女仆一眼。
女仆低下头。
安格尔笑着摇头,“正常啊,概率问题。”
“概率?”管家不解。
“很简单!”安格尔点点头,“就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一样,三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字,三个人里面,总有一个是胆小的。”
“呵。”管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算什么推理方法?简直可笑。”安格尔拿着两张画布对他晃了晃,“管你什么推理方式呢?抓住坏人就可以了,管家先生。”
“是他们不好!”管家喊了起来,“我们为他们冒险、劳心劳力,可是他们呢?简直一毛不拔!”
警员将他拷起来,边跟安格尔说,“在地下室还找到了大量的汽油,可能是有意想要焚烧城堡。”
“可以理解。”九逸笑了笑,“只要将现场烧毁,就不再有证据。只是你没想到,我带了这么一个人和我一起来吧?”
管家颓丧地低下头,“明明只要你来鉴定一下东西,干嘛带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来……”
奥斯看安格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怎么不早说啊,还在这鬼地方待上一整晚。”
“因为有趣么。”安格尔笑眯眯回答。
“唉……我早晚死在你这种性格上面。”奥斯扶了扶额头,转身和孙琦九逸他们一起出去了。
莫飞走回到了床边,看着安格尔手里的东西,低头去床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调色盘和一些画布来,“刚刚我洗澡的时候,你画的么?”
“嗯。”安格尔点头,“在那个小朋友的房间顺手牵羊的。”
“小朋友会画画啊……安格尔,你住下来不是为了耍着奥斯好玩,而是想让管家他们尝一下害怕的感觉,是不是?”
安格尔轻轻抚摸眼前劳拉的画像,“这幅画,并不是爵士画的。”
“嗯?”莫飞好奇,“那是谁?”
“手法很稚嫩,而且颜料的感觉也比其他的画要新,关键是,把劳拉的感觉画的很恐怖,让人感觉,画画的人很害怕、很害怕!”
莫飞皱眉,“你是说……”
“你不觉得么,劳拉的脸,似乎结合了管家、女仆、和那个园丁的脸,人只有在面目似是而非的时候,才会显得很可怕?”安格尔小声说,“区别就是,爵士的画只有形而没有神,是个废柴,而这幅画、形神兼备、是个稚嫩的天才。”
“维森的儿子画的么?”莫飞叹了口气,“是个小天才,可惜惊吓过度了……”
“他是因为长期看到劳拉的幻相,吓才会吓出病来,再加上亲人一个个死去。”安格尔冷冷地说,“爵士父子被吓死无可厚非,但是无辜的母子,不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莫飞走过去,趴在了床上和他并排靠在一起,“安格尔,你果然是因为正义感才做侦探的么?”
“嗯……不算的吧。”安格尔皱眉,“不要说这种沉重的东西。”
莫飞看着他笑。
“你说我们把这幅画和劳拉的人头带回去好不好?”安格尔笑眯眯问。
莫飞苦了脸色,“不要吧,那么恐怖。”
“镇宅么!”安格尔一挑眉。
莫飞立刻放弃抵抗,“好吧,都听你的……”
说话间,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
莫飞摸出手机来打开一看,就见是陌生电话来电。
“安格尔……”
莫飞打开短信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递给安格尔看。
安格尔接过来,只见上面就一排字——继续,还有下一个。
安格尔皱起了眉头,从床上爬起来到了窗边往下望。
莫飞也跟了过来,就见在城堡下方,半山腰的盘山公路上,洒下的月光因为角度的关系将地面照得很亮。
在月光中,站着一个人,他微微侧着脸,仰望着古堡中安格尔他们所在的窗口。这人穿着古怪的衣服,头上戴着个帽子,肩膀上还披着一件半身的斗篷。
可能是角度选择得太好了,同时也因为晚上太暗、距离太远……安格尔和莫飞,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烟斗,抽了一口,轻轻吐出烟圈,侧面轮廓清晰,那突兀的鹰钩鼻子、使得侧脸轮廓过分分明。
“是面具么!”莫飞问。
“嗯……他在cos一个人呢。”安格尔淡淡说。
莫飞愣了良久,惊呼一声,“福尔摩斯?”
安格尔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真是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