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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本是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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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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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要抱着叽圆猫回去睡觉, 露里斯也没太大意见。

他虽然也想捏捏这猫的小耳朵, 但是希珀处在失明状态, 这边还需要人帮忙照顾。

茶灰宁可变成羊过来睡都不想跟撒缪尔呆一起,后者非常快乐的独占了一整个房间, 把两张标间的床拼在一起在上面打滚。

梅川带着猫回了自己房间,把苹果糖递给他磨牙,又伸手检查了一遍门窗的安全。

“我去洗个澡, 等我一会。”

黑猫舔着白爪子,懒洋洋喵了一声。

有时候梅川觉得他其实没失忆, 但有时候又觉得这样子的叽圆猫蠢得可爱。

他脱掉衣服关门进了浴室,莲蓬头洒下带着硫磺味的温泉水,淋淋漓漓的传出水声。

叽圆原本在地毯上滚成一团,这会儿听到声音忽然竖起耳朵,两三步就蹿到门口, 支起身子挠门喵喵叫。

梅川还在洗头发, 听见他叫的惊慌又光着脚过去开门。

小猫就坐在门口一脸惊恐,探头进去看他被淹死了没有。

梅川:“……活着呢,不要担心。”

叽圆谨慎地用白爪子扒拉了下地上的水珠, 抽回爪子超大声喵了一声,像是警告他别乱来。

“快了, 等我把泡沫冲掉。”

梅川安抚了两句把门关上,外头的猫叫警告就跟消防铃声似的响了起来。

他再次过去开门, 当着猫的面继续洗澡。

叽圆真卷着尾巴端正坐好, 监督他被淹死了没有。

男人一身肌肉精壮紧绷, 腰线和背脊都带着雕塑般的饱和美感。

真脱光之后当着猫的面搓洗身体,又有种违和的奇怪感觉。

叽圆歪着头等他,自顾自给自己舔起尾巴尖。

梅川皱着眉想这笨蛋之后到底会不会记起来这些事情,还是侧身背着他继续洗,把重点部位挡好。

小猫身上还带着葡萄香气,索性翘着腿把肚子也上下舔了一遍。

梅川擦干水珠披着浴巾走了出来,俯身把它抱在怀里。

“走了,去休息。”

叽圆猫毛绒绒的腰身柔软,抱起来时能弯折成弯弯月亮。

他们经过镜中的时候停留了几秒,梅川忽然想起露里斯之前说过的话,把狮子耳朵和长尾现了出来。

他先前听撒缪尔说过,自己在被雪魄兽侵占身体的时候,也变过一段时间的狮子。

季渊怕他在失去意识以后循着动物本能到处乱跑,基本上去哪儿都把他揣在怀里,照顾的很小心。

梅川并没有保留这些记忆,但哪怕只是听其他人讲述这些事,心里也会惊讶又柔软。

现在季渊突然变成了猫,境遇刚好轮转。

叽圆突然闻见同类的气味,眼睛都亮了起来:“是你是你!”

梅川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就能听懂猫语了,试探道:“季渊?”

白爪小黑猫欢快地叫了两声,像不谙世事的小孩:“糖糖没拿。”

男人伸手揉他的耳朵,哄道:“糖掉在地上了,不干净,明天给你买新的。”

他抱着猫进了被子,小心地用尾巴把它圈好,被子也掀开一角怕它闷着。

叽圆突然被放进暖和柔软的洞穴里,放心的继续舔尾巴,顺带帮同睡的大猫也舔了两下。

猫舌头温热潮湿,在细细地把白狮尾舔顺。

梅川没想到还有这种同类的示好方式,这会儿被舔的声音都哑了:“季渊……”

小猫没听懂他在叫谁,又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长尾巴。

梅川深呼吸着控制自己,抽开尾巴把他抱在怀里,警告声里带着无奈:“听话,睡觉。”

“喵。”

于是一人一猫相拥而眠,不知不觉间尾巴又卷在一起,仿佛天生亲近。

天亮的时候,窗台上露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头上还顶着两个角。

叽圆趴在梅川的背上踩奶,扭头看见小恶龙时尾巴一摆,好奇地咪了一声。

撒缪尔戴着耳机过来找他玩,招招手道:“你让老大睡会儿,我陪你出去找东西吃。”

叽圆抖了下耳朵,两三下蹿到窗台上,完全是一拐就跑的呆小孩。

撒缪尔把他抱在怀里正准备往其他小摊上溜,但是叽圆挥着爪子不肯走。

“糖糖。”

少年抱着猫随手薅了一顿:“买买买,反正也欠你好多钱。”

到了上午九点钟,狂欢节如时举行,氢气球挤满街道的上空,都是圆鼓鼓的鲭鱼三文鱼和带鱼,中间还夹杂着麻雀气球和兔子气球,成千上万只猫在街道上追逐蹦跳,只剩仪仗队和戴着口罩的安保队还是半兽人形。

欢快的小提琴声交接响起,重现着古老神话的花车缓缓前行。

高楼两侧的游客们往空中倾洒着花瓣,成群结队的黑猫白猫玳瑁猫整齐巡街,女王端坐在八爪皇座上,姿态优雅地对沿街民众们挥爪子。

叽圆猫蹲在露台栏杆上好奇地往下看,身后围了一圈男人。

等喵喵之歌的环节响起,街边车流中和高楼上的群猫整齐合鸣:“喵喵喵,喵喵喵喵——”

撒缪尔戴着耳机实时翻译:“小鱼,好多小鱼——”

叽圆翘着尾巴跟着喵呜嗷呜,背脊挺的笔直。

梅川在进城之后就把雪魄兽放回虚空里,怕的就是它追着别的猫乱玩出篓子。

可怎么也没想到,真出篓子的反而是季渊。

等喵喵之歌唱完三遍,天顶成群结队的小鱼气球依次炸开,让细碎的木天蓼散了满城。

猫薄荷和木天蓼的气息同时散落铺开的同时,满城的猫都沸腾了起来,义无反顾的一同打滚狂欢,仿佛排着队一块进了天堂。

警卫队戴着隔绝面罩,还在忠实地保护着秩序和安全。

撒缪尔伸手接住雪片般的猫薄荷碎片,闻了闻纳闷道:“也没多大味,怎么对它们后劲就这么大。”

叽圆已经滚进小毯子里,跟球似的卷成一团,喵嗷喵嗷地抱着尾巴开始享乐,白乎乎小肚子毫不设防地露了出来,像是在邀请他们帮忙挠痒痒。

梅川站在露台差点也被绕进去,退了两步离那些东西远点。

“老大,你也上头了?”

男人转身去倒冰酒:“你们照顾他,我站远点。”

是有点刺激。

茶灰蹲在旁边给叽圆挠着脖子尾巴,希珀坐在露台旁静静听狂欢节的乐队合奏声。

露里斯靠着栏杆看了会儿纷繁热闹的街景,忽然道:“你们说……季渊今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还记得现在的事情吗?”

“大概率不会记得的。”茶灰分析道:“梅川先前变成狮子的时候也是短暂失忆,应该和喝醉了很像。”

露里斯眨眨眼,忽然绽出狡黠的笑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骗骗他?”

撒缪尔迅速扭头:“带我一个!我也要玩!”

希珀笑的意味深长:“这样不好哦。”

“梅川,梅川你来不来——”

男人正色道:“你们小心玩脱了。”

“我要告诉老板我跟他睡过!”

“算我一个。”茶灰举手:“我是第一个被先生睡的!”

黑猫还抱着小球在露台打滚,对自己即将遇到什么毫无察觉。

季渊再恢复清醒的时候,觉得脑袋有种宿醉般的涨痛感。

“嘶……我……”

他伸手捂住额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等等我怎么好像躺在谁的怀里??

他匆匆抬头往上看,视力和色感还没有完全恢复。

房间里散着猫薄荷的浅淡气味,床单被子乱糟糟的散落一地,红酒都好像打翻了。

希珀任由他睡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口时脸颊微红:“你……睡醒啦?”

季渊猛地愣住,突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就裹了条被子,而且希珀还穿着睡袍。

“你——我——”

希珀垂着头温柔道:“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尾椎?”

卧槽。

卧槽??

季渊这会真懵了,身形一动差点从光滑的被子里滑下去,四肢还酸疼的几乎动不了。

“你太贪吃了,也不顾着身体。”希珀探出细长白净的十指,轻轻给他揉捏肩膀:“再睡一会儿?”

等等!!

这个事后现场是怎么回事!!!

“我……”他开口时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艰难地坐起来问道:“我们昨天……”

希珀眨眨眼,似乎不解:“不是你缠着我做的吗。”

卧槽。

卧槽??

卧槽???

季渊简直是弹射起跳,偏偏两条腿也是酸的,没退两步就撞到旁边的床上。

光裸着上半身的茶灰伸手把他圈在怀里,声音沙哑低沉。

“看来还很有精神……再来一次?”

卧槽?!

季渊立刻扭头看他,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我昨天跟你们两个——”

“两个?”梅川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声音很冷:“你再数数?”

季渊一秒钟换了四个表情,捂着屁股道:“昨天,昨天到底怎么了?!”

“简单的说,你喝多了猫族的特供酒,然后……”

酒瓶商标和说明书都早就撕掉丢干净,这会儿死无对证。

“这不可能!”季渊炸毛道:“我可是喝马栏山长大的!怎么可能两口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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