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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为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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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深侧目淡淡的瞧着他,道:“大王现在的表情……很蠢。”

“孟云深!”荆博文咬牙切齿的,偷偷瞪了他一眼。

孟云深却不再看他,脸色颇为严肃,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好陛下……”

只有一个办法……

“唉——”

天色渐黑,荆博文和孟云深才从陛下寝宫中退出。

荆博文不知自己叹息了多少口气,总觉得身心疲惫的厉害。

他干脆一靠,就靠在了孟云深的肩膀上,道:“云深啊,借我靠一靠。”

孟云深往旁边躲了一步,荆博文差点摔倒,道:“你怎么这样啊。”

孟云深侧头瞧他,道:“再不出宫,恐怕便出不去了。”

宫门关闭,荆博文和孟云深两个还是出了宫来。

荆博文突然道:“云深啊,不如我们逃罢!”

“逃?”孟云深不由得笑了。

“是啊。”荆博文点头。

孟云深不敢置信,道:“大王就这么不想做皇帝?”

孟云深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好荆白玉……

还能是什么办法,自然是让新的人主登基,这样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荆白玉。

荆白玉不需要再抛头露面,也能避免不少争端和诡计。

若说新的人主,大家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荆博文无疑了,他毕竟是荆白玉的叔叔,再合适不过。

荆博文叹息道:“我啊,以前觉得当了皇帝,就想要什么要什么,想顽什么顽什么,没有得不到的,那多好啊。”

“呵——”孟云深笑了,道:“大王,那是昏君。”

“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荆博文横了他一眼。

但孟云深说的对,那是个昏君的模样,实则做一个皇帝太累了,早已超出了荆博文的预期。

荆博文叹了口气,道:“这么累,不适合我……所以啊,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逃跑?”

他们从晌午谈到了天黑,荆白玉窝在厉长生身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歪着头睡了过去。

等荆博文与孟云深离开的时候,荆白玉还未有醒来。

厉长生将人轻轻的抱到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小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厉长生低声说道:“若是你有朝一日醒来,会不会怪我?”

厉长生已经隐瞒了荆白玉的情况月余,这段时间,每日过的都有些忐忑和惊险。

大臣们已经太久未有见过皇帝,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所有人的都会以为厉长生造反了,囚困了他们的小皇帝。

终于有一日,纸里包不住火,厉长生会无法再保护荆白玉。

就像今日一样,百密一疏,太皇太后冲进来,会吓到荆白玉,会伤到荆白玉,甚至产生更多不堪设想的后果。

孟云深说的不错,荆白玉已经不适合再做皇帝,不适合被放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应该有人替荆白玉将风浪统统挡下,成为新的人主。

新的人主,按理来说应当是荆博文。可荆博文早已放弃了做皇帝的愿望,而且……

说实在的,厉长生不放心。

荆博文身边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孟云深。厉长生担忧,荆博文登上皇位,孟云深的野心会被唤醒。

到时候,若孟云深对荆白玉痛下杀手,肯定又是令人苦恼的事情。

正如喻风酌所说,真正能保护荆白玉的,只有厉长生。

所以……

只有厉长生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位置,荆白玉才能真正的安全下来。

“小白,不要怪我……”

厉长生轻轻的抚摸着荆白玉的头发。

“小白,不要讨厌我……”

在他的身畔轻轻低语着。

荆白玉迷迷糊糊的,听到厉长生的声音,温柔入骨,不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果然,厉长生近在咫尺。

荆白玉顿时溢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伸手挽住厉长生的胳膊。

“叔叔,喜欢!”

厉长生笑着道:“对,小白。你只要一直喜欢叔叔就好……你也只能一直喜欢叔叔,可知道了?”

荆白玉笑的甜蜜非常,重复着说:“叔叔,喜欢,喜欢!很喜欢!”

冬风渐渐的远去,日头已经有些转暖,天色亮的也越来越早。

厉长生醒过来的时候,荆白玉还在熟睡,满脸都是疲惫的模样。

虽说荆白玉如今已然被系统格式化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浑似一个孩子的思维。不过荆白玉现在仍然是快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他对于厉长生的占有欲是一点也不少的。

厉长生低下头来,亲了一下荆白玉的额头。

以前的荆白玉,脸皮薄得很,自从“失忆”之后,真是各种的率直,让厉长生都快有些吃不消,每一日都是惊喜。

“叩叩叩——”

有敲门的声音,随着浓烈的朝阳而来。

荆白玉累的够呛,还未有醒来,被敲门声吵得皱了皱眉头,一个劲儿的往厉长生怀里钻。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道:“乖,继续睡。”

他说着快速起身,给荆白玉盖好被子,自己披上衣服往外殿而去。

“太傅!”

是灵雨。

灵雨有些个焦急的模样,道:“太傅,婢子办事不利。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已然有大臣听说太傅软禁太皇太后的事情。现在外面……”

闹起来了。

这些日子,厉长生不让任何朝臣拜见陛下荆白玉,早已惹来了众怒。如今又传说厉长生大胆软禁了太皇太后,朝臣们顿时闻讯簇拥而来,潮水一般,非同一般的汹涌。

灵雨跪在地上,道:“婢子,婢子……”

“请来罢灵雨。”厉长生伸手扶起灵雨,微笑着说道:“已经无所谓了。”

灵雨听不明白厉长生的意思,迷茫的抬眼瞧着他。

厉长生道:“那些个大臣可是已经入宫来了?”

“正是。”灵雨道。

厉长生软禁太皇太后,这可是惊天消息,虽今儿个未有早朝,但是天色一亮宫门一开,不少大臣便纷纷入宫,想要找厉长生要个说辞。

厉长生笑着道:“去,将窦延亭将军,葛终南将军,还有萧拓校尉,陈均年校尉几个人都叫来。”

“是,婢子这就去。”灵雨不敢耽误。

“哦对了,将喻风酌和与喻青崖也叫来。”厉长生又道。

“是。”灵雨又道。

灵雨刚出去,就又有人来了,正是冯陟厘和姜笙钰。

昨日荆白玉受了伤,姜笙钰晚上才听说,本想要立刻赶来,但宫门关闭,是无法硬闯的,只好等到今日早晨。

姜笙钰跟着给荆白玉换药的冯陟厘一同前来,在路上就听到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叔叔!”

姜笙钰跑进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面有人说,叔叔软禁了太皇太后?”

“嘘——小点声。”

厉长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白还在休息。”

姜笙钰满脸的着急,顿时化成变脸的无奈,道:“都什么时辰了,荆白玉怎么还在休息啊。”

厉长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让姜笙钰牙疼。

冯陟厘道:“我先进去给陛下换药。”

“稍等一下。”厉长生拦住冯陟厘,道:“我先进去。”

厉长生先进去给迷迷糊糊的荆白玉换了衣裳,这才叫冯陟厘与姜笙钰前来。

包扎拆开,荆白玉的手背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仍然狰狞非常。

姜笙钰一瞧,登时炸了毛的模样,道:“这……荆白玉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那老太婆要做什么?着实可恶的很!”

“叔叔,痛……吹吹……”

荆白玉举着手,可怜兮兮的放到厉长生面前。

那一脸马上就要垂泪的模样,但眼神看起来却一点不痛,反而甜丝丝的。

姜笙钰一瞧,一眼就能看出来,荆白玉这是在装可怜,博取他叔叔的同情的!

厉长生轻轻的吹了吹,安慰着说道:“小白乖,一会儿换了药就不疼了。”

“嗯!”荆白玉乖巧的答应下来。

冯陟厘动作很利索,给荆白玉重新换了药,包扎好了,从药箱中掏出一小盒药膏来。

递给厉长生,道:“外敷。”

姜笙钰一脸迷茫,奇怪的看向冯陟厘,道:“你不是都给荆白玉换好药了吗?为什么还要给叔叔一盒外敷的药?你看荆白玉的伤口这么狰狞,还是你来换药比较好啊,比较专业一点,我怕叔叔搞不定。这伤口一天换一次药不成?还要一天换好几次。”

冯陟厘淡淡抬头去看姜笙钰,道:“不是手背上的伤口。”

姜笙钰一听炸了,道:“什么?那老太婆还伤了荆白玉哪里?”

他说着去就查看荆白玉,将人拨来拨去的。

“嘶——”

荆白玉嘟着嘴巴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模样,推开关心他的姜笙钰,道:“痛痛……”

“所以说啊,到底哪里痛?”姜笙钰道:“给我瞧瞧啊。”

厉长生赶忙阻拦难得热心的姜笙钰,咳嗽一声,道:“不方便给你瞧。”

“不方便?”姜笙钰更是迷茫。

冯陟厘淡淡的开口,解释说:“这药是房事用的。”

“房……”

姜笙钰顿时被噎了一下,一脸怔愣过后满脸通红。

姜笙钰尴尬的站起身来,道:“不早说,真是的!看来你们都没事,那我走了!”

“先别走。”厉长生笑着道:“还有事情,想要拜托姜王帮忙。”

“什么事情?”姜笙钰好奇的看着他。

来不及多说,灵雨已经赶了回来,将窦延亭、葛终南还有萧拓和陈均年尽数带来。

这一大清早的,皇宫中就热闹的厉害。

朝臣们纷纷而至,来的恐怕比上早朝还要齐全,平日里称病不愿意露面的,今儿个也难得显了人影。

“厉长生竟是软禁了太皇太后?这还得了!”

“有什么是厉长生不敢做的?他可不是已经软禁了皇上吗?”

“是啊,皇上已经许久未有出现,指不定就是被厉长生给软禁了。”

“什么软禁,怕是已经被厉长生给……”

“嗬——”

“此话当真?”

“皇上啊!陛下啊……”

人群中隐隐传来哭丧的声音,仿佛有人亲眼瞧见,荆白玉真的被厉长生一刀给杀了。

群臣激愤,窦家的人乃是太皇太后的族人,这个时候站出来,朗声说道:“今天,咱们大家,必须要让厉长生给个说法!”

“是啊是啊,必须让厉长生给个说法。”

“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正说着,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是厉长生来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吵闹的众人竟是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果然,厉长生出现了,只他一个人,身边也无侍卫跟着,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群臣一时间不敢动弹,仿佛厉长生是洪水猛兽,甚至低垂了眼目,不敢与厉长生对视。

刚才铿锵有力的窦家人,一时间也熄了声儿,躲在人群中唯唯诺诺的。

“好生热闹。”厉长生笑着走来,道:“不知各位大臣,聚在此处是何意思?”

“我们……”

“其实……”

一片低语的声音,没一个敢出头的。

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一个窦家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厉太傅!请问厉太傅,为何要软禁太皇太后!再请问厉太傅,陛下现在人在何处?为何太傅不肯让我等面见陛下!”

厉长生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些,道:“厉某人并未软禁太皇太后,这恐怕是误会。”

“他还想狡辩!”混在人群中的声音。

“那敢问厉太傅,为何不叫我们面见陛下?!陛下如今应当已经痊愈了罢?是什么病?病了两三个月还不见好的?”

“是啊是啊,如今局势动荡,陛下如此不闻不问,着实让百姓寒心啊!”

厉长生不急不缓,道:“陛下龙体欠安,此时还不能召见各位大臣。”

“厉长生!”

那窦家的中年人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呵斥说道:“什么陛下龙体欠安,恐怕是你的借口!你软禁了陛下!又软禁了太皇太后!用心极其险恶!难不成你是想要造反吗!?”

厉长生并未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平静的扫视着众人。

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未有料到那窦家人竟是个愣头青,这样的话竟是都喊说出。

大家抽着冷气,互相目询一遍,随后竟是有人跟上了话头。

“是啊,厉太傅,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造反?!”

看来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给厉长生一点下马威,好让厉长生平日里莫要那般“嚣张跋扈”。

“是啊是啊。”

“厉太傅您这真是……”

“厉太傅这是要造反吗?!”

一时间有更多的人响应起来,都在给厉长生施压。

“是啊……”

又是一声感叹,却不是旁人发出,而是出自厉长生之口。

厉长生冷笑着说道:“众位有所不知,长生正有此意。”

又是熟悉的鸦雀无声,四下里安静的连呼吸声也没有。

方才喧哗不止的人群彻底安静,一个个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厉长生,震惊到无以复加。

良久之后,才有人低声问:“厉太傅方才说什么?”

“没……没听清楚。”

“我也没听清楚。”

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却自欺欺人的不敢肯定。

厉长生负手而立,在人群中跺了两步,道:“既然诸位说厉某人反了,那厉某人也只好反了。”

厉长生说的过于轻松,哪里是一个造反之人该有的样子。

众人紧张不安的站立着,有人笑着打圆场,道:“厉太傅勿要着恼,其实大家不是这个意思。谁不知道厉太傅对大荆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造反的?”

厉长生冷笑一声,瞧了一眼众人脸上虚伪的笑容,干脆不再说话。

他只是抬了抬手,一个字也不说。

“哗啦!”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地震一样,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成千上万,身着铠甲之人,一个个手持长戟,面目凶恶的冲了出来,将众臣围拢在当众。

窦延亭、葛终南,还有萧拓和陈均年四个人,一个人堵住了一个方向,铁桶一般的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怎么回事?”

“厉长生真的要造反了!”

“这怎么可能?”

厉长生笑的颇为友好,道:“各位大人莫要轻举妄动,小心利刃不长眼,会伤了各位大人,那可就要追悔莫及。”

“厉长生!”一个人呵斥说道:“你难不成真的要造反?!”

“不好辜负了众位大人的期望。”厉长生淡淡的说道:“如今皇宫已被长生的兵力包围,诸位大人最好谨言慎行,否则长生可不能保证,各位大人的项上人头会不会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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