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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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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镇国将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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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往北走,走向北边的朔北十三州。初时走的是水路,一路晃晃悠悠,一天一夜之后船才停下。姬瑾荣原本趴在阮灵韵怀里睡,一睁眼,只觉晨曦满眼,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正是秋季,两岸树木凋黄,枯叶飘悠悠地飘落,在水面晃荡几下,随打着旋的水飘远。

阮灵韵也醒了,带着姬瑾荣更衣洗漱,才牵着他走出船舱。

姬瑾荣回握阮灵韵柔软又有力的手掌,仰头看去,只见岸上酒旗林立,十分繁华,竟是有名的“酒乡”肃州。据说肃州连沟渠里的水都散发着浓浓的酒香,是以满街的乞丐都喝得醉醺醺的,看不出是落魄之人还是世外之人。

这还是姬瑾荣第一次离开皇宫,看到肃州繁华如斯,姬瑾荣却并没有多高兴,十多年后,这酒乡就会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

世事变化就是如此莫测。

姬瑾荣看向阮灵韵。阮灵韵的脸庞上也带上了几分哀愁。她看着人来人往的“酒乡”,叹息着说:“阿瑾,我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你父皇,还有你魏叔叔和秦叔叔。”四人自幼相识,她跟着父亲在肃州停驻,喜欢穿上男装到处跑,对四周熟络得很,结识姬禹三人后便带着姬禹三人欢欢喜喜地玩耍。

四个人年纪都很小,没那么多心眼,相交时除了姓名不真,其余都非常真切。姬禹身体不大好,时常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三人玩儿,阮灵韵有些同情姬禹,不自觉地照顾着姬禹,还曾“英雄救美”救过姬禹两回。

没想到姬禹那时便上了心,登基之后竟将她一个低阶武将之女封为四妃之一,引来无数非议依然不愿更改。除了她之外,后宫诸人都是朝中重臣之女。

若说她们都是笼中之鸟,那么这些重臣之女都是从小静心饲喂在鸟笼里的金丝雀,而她却是到处撒欢的麻雀儿。关进笼中,金丝雀们适应得很快,她却一直与这幽深宫闱格格不入。

思及往事,阮灵韵心中惘然。若不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现实,也不会让姬瑾荣缠绵病榻那么久,从小受尽苦楚。如今姬瑾荣病愈,她必须好好应对才是。姬禹给她荣宠,她便受这荣宠,不是她不贪不争别人就会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她就争!

阮灵韵抱起姬瑾荣,说:“这是个很好很好的地方。”她带着帷幕,在内侍搀扶下下了船。

还未走出多远,有一身穿甲衣的人迎面而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顿片刻,双手抱拳,朗声向阮灵韵问好:“见过娘娘。”

不知为何,姬瑾荣总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古怪。他挣扎着下了地,仰头一看,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人是秦贺,是魏霆钧父亲的军师,若是他与魏霆钧父亲兵分两路,那秦贺也能指挥一路大军,决断与谋算的才能不下于魏霆钧父亲。

这就是阮灵韵刚才所说的“秦叔叔”了吧?

姬瑾荣感觉牵着自己的阮灵韵手掌也微微收紧。

阮灵韵静默很久,才说:“三哥,我们许久不见了。”若不是太后许她回家省亲,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若是早知会如此,她还愿意与姬禹三人相识相知吗?阮灵韵也不知道,她向秦贺介绍,“这是阿瑾,已经两岁半了。三哥你也成亲了吧?可有儿女?若是你有女儿,我们也许能做儿女亲家。”

阮灵韵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与平时有些不一样,明明是重逢后欢喜的对话,她说来却不见丝毫喜意,反而带着浓浓的哀伤。

等阮灵韵说完了,秦贺才缓声说:“没有。”

阮灵韵一怔。

姬瑾荣也一怔,看向秦贺。秦贺还不大,二十来岁,但也过了该娶妻的年纪。电光火石之间,姬瑾荣明白了秦贺和阮灵韵为什么给人的感觉那么古怪。

原来是这样啊。

前两年阮灵韵会心灰意冷,一来是因为遭了暗算害他缠绵病榻,二来是她并不那么爱姬禹。她所爱的另有其人。只是这时阮灵韵已经想通,见到秦贺自然只有怅然,没有喜意。

姬瑾荣正想着,又听秦贺说:“母亲身体不好,我在玄清真人面前立了誓,十年之内不娶妻。”他语气也平淡至极,连目光都没落在阮灵韵身上,而是含笑看着姬瑾荣,“殿下很可爱。大哥的妻眷倒是在岸上,我负责送他们回京,娘娘可要与他们见一见?”

姬瑾荣心头一跳。

秦贺口中的大哥就是魏霆钧父亲。他们回来以后,魏霆钧一直在朔北。他们虽然可以联系,但一直都没见过面,他才两岁多,周围一直有人守着,也不便与魏霆钧说话。难道魏霆钧回京了?

魏霆钧幼年一直跟着他父亲守朔北,姬瑾荣算来算去,怎么都算不出魏霆钧回京的时间。毕竟在他开始为争夺帝位谋划之前,他几乎是耳聋目盲的,对宫外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更何况以前的记忆也做不得准了。

姬瑾荣不再多想,由着阮灵韵带自己去见魏家家眷。没走出几步,姬瑾荣就听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他仰头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骑着枣红色的马儿由远而近。少年也就是十一二岁,所以骑的马也不高大,周围人没被惊扰到,只齐齐看着马上那飒爽的少年,觉得这小小少年英姿勃发,颇为俊俏。

不一会儿,那马上少年就到了他们眼前。少年翻身下马,向阮灵韵问好:“娘娘,我是霆钧。母亲在旅舍中听说你到了,让我务必来接你过去一叙。”

姬瑾荣定定地看着魏霆钧,那脸庞他无疑是熟悉的,此刻看来却又有点儿陌生。这是少年时的魏霆钧,比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要小一些。魏霆钧比他大十岁,但被朔北养得耿直又直率,喜欢就是喜欢,厌烦就是厌烦,从来不懂虚以委蛇。

这样一个少年,却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渐渐染黑心肠、染污双手——

而最初,魏霆钧只是想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而已。

姬瑾荣挣开阮灵韵的手,上前拉住魏霆钧长着薄茧的手掌。

阮灵韵见状有些惊讶。姬瑾荣病愈之后与她极为亲近,但对旁人却总是疏离而有礼,不像个小孩子,倒像个小大人。像这样主动牵别人手的事情还不曾发生过。

魏霆钧直接弯下腰,把姬瑾荣抱进怀里。旁边的马儿察觉生人的出现,鼻孔很迟哼哧地喷着气。

见姬瑾荣与魏霆钧“一见如故”,秦贺脸上终于带上了开怀的笑:“看来小殿下随了娘娘。”那灵动可爱的神情,简直与当年的阮灵韵一模一样。

阮灵韵也有些高兴。

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如今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快快活活地活着,除此之外她再无他想。

阮灵韵隔着帷幕朝秦贺一笑,心中那揭不过去的一页,算是就此揭过了。

魏霆钧一手牵着马,一手抱着姬瑾荣。虽然对老天总是让姬瑾荣比他小上大半轮有些不满,但能再次真切地抱住姬瑾荣,还是让他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魏霆钧趁着阮灵韵两人不注意,悄悄往姬瑾荣柔软细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姬瑾荣瞪魏霆钧。

他是傻了才会心疼这家伙,主动送上门给这家伙亲!他母亲还在后面呢,这家伙敢不敢再大胆一点!

魏霆钧很镇定,微笑着对上姬瑾荣那黑油油的眼睛:“被发现了也不怕,你才两岁多呢。”

姬瑾荣:“……”

他当然不怕!就怕别人把这家伙当变态!

阮灵韵和秦贺自然不会想歪,见魏霆钧和姬瑾荣相处得那么好,他们只觉得欣慰。

一行人来到旅舍外,魏母已经在了,邀阮灵韵坐下吃茶点。魏霆钧和姬瑾荣两个人很快吃饱。

阮灵韵见姬瑾荣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便让几个虎豹骑的卫兵跟着,让姬瑾荣和魏霆钧一起出去玩耍。一出门,魏霆钧又把姬瑾荣抱进怀里,这个姿势方便他们小声说话。

魏霆钧说:“我回来得早一些,恰巧碰上涨洪。我让父亲和几位叔叔仔细守着,没让他们扒掉河堤。因着这事,父亲把督军得罪狠了,父亲这次把我们送回来就是怕殃及我们。”所谓的祸不及家人,只是对方还没有被逼到极致而已。

姬瑾荣记得这事。他父皇姬禹不得人心,底下的人都想方设法地捞好处,没哪个是用心办事的。丰和十五年,天灾人祸齐来,洪水降临是天灾,扒开河堤冲毁良田是人祸,目的是为了以低价兼并土地!

那一年的洪涝比预想中更为凶猛,毁坏的良田、死伤的百姓难以计数!

魏霆钧回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丰和十五年的惨祸发生。

姬瑾荣记得很清楚,那些家伙背后的指使者是三王爷姬明远!

这等于是提前与姬明远对上了。

姬瑾荣面色微凝:“万事小心。”

魏霆钧说:“我年纪这么小,他们不会注意到我的。”

正说着,却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姬瑾荣两人抬眼看去,却见滚滚沙尘之中一行人打马而至,扰得两旁商贩人仰马翻,货物掉了一地。

姬瑾荣目光一凝。

而魏霆钧眼底寒光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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