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表现出一点配合的样子?吴亮不是你丈夫么?吴志达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的感情就那么淡薄?!”
田蜜愤愤的话,似乎刺到了桂秀琴的软肋,她两眼一瞪,声调又高了起来:“什么叫不是亲生的?亲生不亲生能说明什么问题么?!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但是我不怕!我不心虚!齐冰倒是那孩子的亲妈,她为孩子做过什么?!我嫁给吴亮的时候,吴志达才一岁!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为了这孩子,我自己都放弃生育机会,怕负担两个孩子太吃力,也怕吴志达会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受气!我做了这么多牺牲谁感激我了?!这个嫌我对孩子不够包容,那个说自己是亲妈!最后闹了一圈,我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人家是爸爸妈妈和儿子,我是外人!我连个奶妈都不如!奶妈还能落个好呢!我换来什么了?!”
说罢,她气呼呼的喘息了一会儿,一摆手:“算了!人都没了,说这些干什么!我就这么和你说,小姑娘!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要是付出换不来回报,谁也坚持不下去!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伤再伤!”
田蜜觉得她话里有话,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怕不小心又捅了马蜂窝,干脆保持沉默,不说话。
桂秀琴也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想一吐为快:“我对吴亮父子,是尽心竭力,没人比我付出的更多,齐冰那人,我不想说什么,她一个精神病,我和她一般见识什么啊!我只希望你们别偏听偏信,把案子破了,把凶手找出来,给我一个交代,给吴家的老人一个交代,就够了,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只要你肯配合我们的工作。”田蜜回答。
桂秀琴对田蜜的回答还算满意,从椅子上站起身,用手把裤子是的褶皱抹开:“行了,那我走了,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你们别总给我找麻烦了,吴亮爷俩死了我也伤心,可是我不是还得活呢么!”
说罢,也不理田蜜,自己开门走了出去,田蜜也不打算阻拦,今天能以这样的形式收场,已经比之前预计的要乐观了,至于证人是不是说了谎,也要等他们调查清楚再做打算。
“我的妈呀!”桂秀琴走在前面,一拉开门,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噔噔噔的走了。
田蜜这才看到,陆向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着门外,也不知方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仿佛知道田蜜心中的疑问一眼,看着桂秀琴出了重案组的大门,陆向东对她说:“桂秀琴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哦。”田蜜冷淡的回应,倒不是想要端架子,而是之前两个人不欢而散,她现在一时没办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向东假装没留意到她的僵硬尴尬,说:“桂秀琴方才格外强调自己对吴家父子的贡献有多大,走出了多大的牺牲,吴家父子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回报,反而让她伤心。你认为她强调这种事,目的是什么?”
“博同情?”
“通常人们博取他人同情的目的是什么?”
“寻求理解和支持喽!”
“没错,所以我认为桂秀琴在内心里,对吴亮有某种歉疚,所以才会极力的标榜自己,以防她掩盖的事情有朝一日被揭穿。”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总觉得桂秀琴之前的愤怒有点虚张声势的味道,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乱说什么。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蹊跷够逆转了。”
陆向东点头:“我听说了。”
“田蜜,”墨窦过来对她说,“我已经通知当晚送桂秀琴回家的那个牌友来做笔录了,估计马上就能到。”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瘦高结实的中南男人来到重案组,自称是桂秀琴的牌友,名字叫做迟建辉,今年45岁,个体商户。
田蜜替他做了笔录,迟建辉的态度倒是十分配合,按照他的描述,桂秀琴倒的确是在牌友家一直打牌到早上五六点,因为冬天天亮的晚,不敢自己走,所以迟建辉就发扬了一回绅士风度,送她回了家。
和桂秀琴自己的说法完全吻合。
并且,不同于之前桂秀琴炸药包一样的态度,迟建辉浑身上下都带着商人特有的油滑,态度很谦恭,不急不忙,说话也滴水不漏。
做完笔录迟建辉就离开了,田蜜他们对他的证词却心存怀疑,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话和桂秀琴所说的内容,太过于严丝合缝,这样高比例的相符程度,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刻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