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会不会有些主观呢?”田蜜不喜欢桂秀琴这个人,但也不愿意轻易而武断的给一个人定性,“毕竟对方的丈夫外遇这种事,作为妻子,早晚有发现的一天,搞不好拖得越久伤害越大,桂秀琴或许也是为了对方着想呢?”
刘辉撇着嘴角,对于田蜜的观点显出些许的轻蔑,大概是因为性格的缘故,倒也没有表露出很多,只是晃了晃脑袋:“小姑娘,我知道做人要时常心存善念,凡事不要先把人往坏了想,但是有些事都是一丁点一丁点的细节累计在一起的,是不是主观的把人往坏了想,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
“能具体说说么?”见刘辉这么笃定,田蜜确信他一定还知道一些关于桂秀琴的事情。
谁知道刘辉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有一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说说看吧!我们有分寸!”田蜜不气馁,继续鼓励他说出来。
刘辉看着田蜜一脸诚恳的样子,有些无奈,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面前的这个年轻小姑娘,只好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个女同学就很优秀,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很多时候人的感情都特别含蓄,尽管这样,她还是很多男生背后悄悄谈论的对象,毕业后,有的人直接走向社会,参加工作,有的去念大学,社会地位和生活状况就开始慢慢拉开差距了。那个女同学一直还是比较顺利的,念不错的大学,找了不错的老公,工作也体面,同学聚会的时候一直是班上女生羡慕的对象。”
“桂秀琴因为这些所以很嫉妒她?”田蜜听到这里,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借着刘辉端茶杯润喉咙的空档儿插嘴问。
刘辉喝了两口茶,吐掉随茶水喝进嘴里的茶叶渣,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慢悠悠的说:“桂秀琴是一直都挺嫉妒人家的,不过是从上中学那会儿开始就嫉妒上了,这个不是我一个人嚼舌头,我们当时一个班的学生谁不知道她处处不如人家,还总想和人家别苗头啊,不过人家覃芳不稀罕和她一般见识罢了。”
“覃芳?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生活事业都如意的女同学吧?”田蜜对刘辉嘴里冷不丁冒出来的这个新名字有些陌生。
刘辉点头:“对,就是她。覃芳那个人其实还是挺心高气傲的,平时和我们这些不太入流的同学虽然也客客气气的,但是始终不怎么亲近,后来毕业之后混的也很好,往来就更少了,她嫁了个老公,是大学里的老师,原本不知道让我们那一班女生多羡慕呢,同学聚会的时候覃芳的老公还来接她,两口子恩恩爱爱的。那个时候桂秀琴刚刚和未婚夫一家闹掰了,灰头土脸的,看到覃芳风风光光的离开之后,借酒装疯说了不少风凉话。”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抬手朝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哦,我还忘了说一件事。桂秀琴过去的那个未婚夫家我们也七拐八拐的算是认得,听那家人说,当初桂秀琴被退婚,一声不吭就走了,也没哭也没闹,结果没过三天,男方家放在院子门口的几大盆花花草草,就都被人用硫酸给烧死了!有邻居说在那之前看到桂秀琴在附近出现过,还拿着个棕色的玻璃瓶。你们说说这个女人得有多狠?听说从那之后,那家人就怕了她了,不管她在外面怎么臭他们的名声,都不敢还嘴,生怕把她惹急了,下一次硫酸就泼到人的身上。”
“那你是怎么断定桂秀琴把覃芳的丈夫有外遇这件事告诉覃芳,不是出于好意的呢?”田蜜听了刘辉的讲述,微微皱了皱眉头,在笔记上画了一道线,面上倒也没流露更多,轻描淡写的把问题带回到桂秀琴和老同学丈夫外遇这件事上。
“我是听和桂秀琴一起撞见那件事的女同学说的,她说她看到之后第一反应是惊讶,然后觉得很后怕,因为覃芳两口子在我们那班同学心目中,简直就是成功的代表,就是典范,结果连她那个模范丈夫都出轨,所以忍不住害怕自己家里头的也不老实。但是她说桂秀琴当时表现的特别兴奋,只差没当场笑出来了,那个简直压抑不住的喜滋滋的模样,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开心。桂秀琴跑去跟覃芳说这件事之后,还时不常的去打听打听情况,说一些落井下石的话,覃芳知道另外的那个女同学也一起撞见了,还跑来问,搞得很尴尬。”
“那个和桂秀琴一起撞见这件事的女同学,和你说的还蛮细的嘛。”田蜜没想到刘辉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刘辉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讪讪的说:“啊,其实,那个女同学,是我老婆。”
田蜜听了他的话,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个略微有些蔫的中年男人其实还蛮逗的。
“那后来呢?桂秀琴把事情告诉了覃芳,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