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工艺品公司委托的那家同城快递之后,那边听说是因为爆炸案的事情也很重视,立刻找到前一天负责送货的那个快递员,把他派到工艺品公司来。
快递员迅速赶了过来,见到田蜜他们二人的时候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没等自己被盘问,已经先开口解释前一天的事情。
快递员的说法和工艺品公司方面基本上除了措辞之外,叙述的事实是一致的,委托司机老张运到e市区的木雕工艺品是快递员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事先损坏之后才装箱封口载去客运站的。
快递员还说,因为工艺品公司这边催的急,他是从这里出发,一路直奔客运总站,中途没有停,也没有让任何其他人上车,本人更是没有离开过车子。到达客运站之后,他还打电话联系过老张,主动提出要从正门进去,经过安检上车,但是老张怕比车站发现,要他从发车的出口门进来。
这个说法倒是和老张的妻子李波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被问起和老张一起把货物装车时候的情形,毕竟只隔了一天时间还不到,快递员倒是记忆犹新。
“当时挺多人乱哄哄的在那里放行李,等着上车。”快递员知道事关重大,努力的在回忆当时的情形,“司机说为了怕东西被和乘客拿错,让我和其他几个也是只托运东西不上车的人,把东西放在司机驾驶位同侧的那个行李舱里,我们就都照做了,然后放好东西,确认过之后,我就走了,其他情况不知道。”
“这么说起来,你有见到其他托运行李的人喽?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么?”田蜜问。
快递员想了想:“大概差不多吧!有一个好像和司机沾亲带故的,我看俩人聊的挺亲近,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话题,还有一个女的,脾气挺差,一个劲儿嫌我送的木雕盒子太大呀,容易挤到她的东西啊,反正麻烦的不得了,司机倒是总安慰她,说没事儿,碎不了,肯定好好的送到她老人手里。”
快递员看到的这两个人是谁,田蜜心里头也多少有了底,可是随后快递员又说出来的话,就是让田蜜有些诧异的了。
“还有一个男的,笑模笑样儿的,倒是不争不抢的,小包也没有多大一丁点儿,”快递员两只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个不起眼的大小,“不过那人还挺挑剔的,我们把东西放完了,他往里头放的时候,司机说让他放另外一侧去,他还不干,说那边容易挤到,这边东西整齐,不会挤压到。反正东西挺小的,司机就没理他。”
“那个人是乘客么?”田蜜问题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问错了人,快递员也未必知道。
快递员撇了撇嘴:“应该不是,看司机和他说话的那个态度,好像当他是送站的亲友来着。”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还有印象么?”
“大概,也就这么高吧!”快递员是个中等个儿,他伸手朝自己的太阳穴高度比划了一下,“敦敦实实的一个小伙子,黑乎乎的,穿一件也不知道是脏的还是旧的迷彩服上衣,哦,这里还有个黑胎记!”
边说他边指了指自己右侧外眼角下方的脸颊。
这个人倒是之前李波没有提到过的,既然只有三个人委托司机运输物品,那么这个脸上有黑色胎记的小伙子又会是谁呢?
“你对他印象还挺深的嘛,”陆向东若无其事的在旁边插了一句嘴,“是因为他脸上有胎记?”
“那倒还真不是,那小子可黑着呢!胎记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快递员立刻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我是因为先注意到他,然后才发现他那张黑脸上还有胎记的。”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会注意到他了呢?”
“因为他事儿呗!态度倒是好,就是人有点事儿多。一共就一个小包,还非得放在哪个位置!司机给挪一边去,他就又拿回来,还说什么怕磕碰。人家那个女的运瓷器也没见这么娇贵!”快递员对现场那个小伙子的表现颇有微词。
田蜜也因为他的讲述,对这个胎记男格外重视起来。
这个胎记男放置行李的位置处于爆炸的行李舱,如果快递员的记忆可信度较高的话,他对放置行李位置上的偏执也很奇怪,这不能不让田蜜对此人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