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的双手双脚都被锁魂链牢牢地锁住,无语地望着天空,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地就身陷囹圄了,难道就只因为偷偷地听了一下阎王爷的墙根儿?这……这阎王爷会不会太小气了一些?不过这也说不以一定,一般官儿越大的人就越是小气,因为他们有那个本钱生气。没脾气的人向来都不是什么显贵人物,因为他们没那个本钱。
对,生气,也是要讲本钱的!
当然,在这座硕大的牢房里,根本不可能只有她这一个囚犯。她还有四五个狱友,这些个狱友都和她一样,双手双脚都被锁魂链紧紧地锁着,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但是绝对逃不出这座没有实墙的牢房。
典型的画地为牢啊。
风晴垂下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儿,发现这些个狱友们还真是个个都很有特色。
其中一个,被开膛破肚了,肚子上老大的一道口子,里面的肠子流了一地,而更要命的是他每走一步那肠子就在地上拖一下,不过他自己却是浑然不觉,偶尔被自己给踩到了,也都是神情自若的样子。
啧啧,风晴光是看着,都替他疼得紧!
还有一个,是个中年妇女,之所以觉得她是妇女,并不是因为她有一头秀长的黑发,而是因为她的身上穿着女装。若说头发,却是一根都没有的。
诸如此类,无不怪异非常,风晴觉得,自己反倒是这牢房里面最最正常的一个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画地为牢般的牢房里,人人都觉得她这个新来的才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也是,看她这一身红就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了。可这天底下的新娘子不是个个都急着入洞房的?哪有像她这样,汲汲营营却是忙着进牢房的?
那个光头的女人走到风晴的旁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一矮身蹲到她的旁边,用手肘拐了她一下,问道:“诶,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她一边问,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自己的一根小手指头。
风晴看她一眼,说道:“不知道。”
不过,要说完全不知道原因好像也不太对,也许真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阎王他老人家吧?可是,就因为自己一不小心听了一下他老人家的墙根儿,他就这样大发雷霆地将自己给锁了?不应该呀,难道堂堂阎王真是一个气量这么狭小的神祇?!
“嘎嘣”一声,那女的猛然一下咬断了自己的一截指骨。风晴又看了一眼,光秃秃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有些渗人。
女人含着那咬下的半截手指,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很稀奇吗?”风晴反问。
那女的点点她光秃秃的脑袋,说道:“是很稀奇,新娘子坐牢就已经够稀奇了,还是个连自己犯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新娘子,你说稀奇不稀奇?”
风晴瞥了她一眼,说道:“又没有谁规定新娘子不能蹲大牢的。”
“那也是。”那女的说着,嘴里不停地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连皮带肉的,整根指头都被她吞了下去,连骨头都没有吐出来。
吞完之后,她又继续去咬剩下的那半截。
这一定是一个饿死鬼。不知道她的头发是不是也是被她自己当成龙须面给吃掉的。风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