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歌到了嘴边的话滞了一下,然后才狡辩说:“你少诬赖人了,我什么时候把你的号码给过他,有证据么你就给人乱扣罪名,真是搞笑!”
贺宁对她笑了笑:“行了,以你的智商啊,强撑下去也真是够为难你的,都已经不打自招了没发现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有心啊,连别人的字迹都能一眼认出来,既然有这份心思,与其在这里酸,倒不如自己努努力多好,有志者事竟成嘛,你要是把跟我过不去的那股精神用在正地方,现在说不定都取得胜利了呢!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我这个人也是说到做到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林飞歌哼了一声,恼羞成怒的意味更浓一些,她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再去与贺宁争辩什么,气鼓鼓的夹着自己的材料冲出了刑警队办公室。
林飞歌走了之后,贺宁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刚刚讥讽的笑容已经收敛起来,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疲惫,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汤力:“你以为我看不见你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不会是担心我真的把林飞歌的手机号码印在家政保洁的广告上头吧?你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冲动不计后果,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林飞歌没那么重要,还不值得我去犯那么大的错误呢!”
“我不担心这个,”汤力摇摇头,表情非常认真,“有人骚【hx】扰你?”
“喏!这不是么!”贺宁指了指垃圾桶里面的东西,似笑非笑的回答。
汤力扫了一眼垃圾桶里面的明信片,并没有像唐弘业那么八卦的拿出来去看上面的内容,其实就算是不用看,通过方才贺宁和唐弘业之间的对话,他也一样可以知道那上面誊写着一首普希金的情诗,贺宁很清楚抄写这首诗,并且用有些浮夸的金色缎面盒子寄来的这个人是谁,并且最重要的是,贺宁对这样的示好行为是非常厌恶的,否则也不会用“骚扰”来形容。
“我的意思是说,除此之外,这个人还有没有别的举动?”汤力问。
贺宁看他那严肃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放心吧,我又不是小红帽,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大野狼给骗了去啊,我所谓的骚扰,也就是这么一个程度而已,再多了,那人也不敢,放心吧,真要是搞不定,我就向你们求援!”
汤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并没有去说,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你觉得怎么解决心里痛快,就怎么解决,别总是为了面子让自己委屈着。”
贺宁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汤力,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专注的看着汤力,连眼睛都几乎不眨一下,汤力被她这么盯着,多少有点不大自在,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说错,要是你说错了什么,我就不会这么惊讶了,”贺宁摇摇头,颇有些感慨的说,“我从头到尾,好像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没有跟你说过,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又好像是什么事情都已经一清二楚了似的,咱们两个人其实论起来,认识的时间也并不算很长,但是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好像你认识我很久了一样,对我的性格,对我的事,都有一种让我自己都惊讶的了解,你怎么做到的?”
“想要了解一个人原本就不难,只看想不想。”汤力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对贺宁笑了笑,给出了一个听起来轻描淡写的答案。
“这么说来倒也是,真的有心想要了解一个人,还真不一定有多难,只不过人啊,总有些时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里,看待某一个特定的人,眼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似的!”贺宁听了汤力的话,略微有些心有戚戚焉,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感慨。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总好过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汤力说。
贺宁原本还有些惆怅,被他这么一说,就又笑了出来,点点头:“没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歹是个一时犯了糊涂的聪明人,反过来的话,一时抖了机灵的糊涂虫可干不成什么大事业!汤力,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挺有当个心理医生的潜质啊!说话不多,但是针针见血,而且如果当听众的话,你感觉你应该也会是个很好的听众。”
汤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贺宁桌旁俯身拿起了垃圾桶,直接走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又带着空的垃圾桶返回来放在原来的地方。
“眼不见心不烦。”他对贺宁说。
在对祝盼香父母的dna样本进行取样之后的第三天,经过了加急处理的dna比对结果就出炉了,经过严格的比对,那具女尸的dna与祝盼香父母可以确定是亲子关系,也就是说,死者的身份正是失踪的祝盼香本人。
贺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通知了祝盼香的父母,还有麻经纬,祝盼香的母亲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而麻经纬却只是有些麻木的应了一声,不等贺宁再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