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猛子特地避过老大的上课时间,偷偷摸上楼。
一看到温如是萎靡不振地蜷在过道角落,就笑抽了:“嗳,人给你引回来了,连酒都备了两打,这样你都搞不定。噗……还睡在外面,连门都进不了。还说什么大嫂,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温如是在走廊上过了一晚,本来精神就有些不济,这时抬眉睨他:“睡在外面也代表不了什么。我要是真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猛子不信,点了根烟嗤之以鼻:“你就吹吧,趁老大不在多吹几句。”
温如是也不解释,反问:“江离中午一般回家吃饭的不?”
猛子怀疑地看她:“怎么,你还准备贤惠一把?别想了,他不到晚上都不会回来。再说你也进不了屋啊。”
“贤惠倒不必,做了他也不一定领情。”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江离说要把她扔下楼的表情。
温如是起身理了下皱巴巴的衣服,神秘地对猛子一勾唇:“看好了。”
猛子眨眨眼,就见她在门口左翻右找,口里还嘟囔着,“会是在哪里呢?”他咧嘴正想笑话她,冷酷狠辣的老大怎么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在门垫下藏东西呢,那不科学。
没想到不过几分钟,温如是就笑了。
“哈!找到了。”
她探手,从门框旁贴着的对联背后撕下一把钥匙。古铜色的钥匙上还粘着透明胶,温如是两指拈着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插入锁孔。
“咔嗒”一声,门就开了。
猛子呆若木鸡,一时都没来得及拉住径自往里走的女人,温如是就已施施然踱了进去。
“哎哎哎!你可不能未经允许就进屋,老大会发火的。”他连忙阻止。
“放心,在他回来之前我会物归原样,保证江离发现不了。”
温如是不理他,兀自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外面看起来老旧的房子,里面倒很宽敞,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客厅里很简洁,正中摆着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沙发前有个长方形的玻璃矮几,对面墙上挂了个不大不小的液晶电视。
整间屋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连盆植物都无,冷冷清清的。厨房里没有锅,厨柜上的炊具干净如新,就像没人使用过。垃圾桶内只有几个烟头和啤酒罐。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老大的钥匙会放在哪里?”猛子还在纠结。
温如是停了下,微微笑了。
回忆总是那么美好。江离还记得当年的玩笑,是不是也表示,在他心目中她也很重要?
温如是慢条斯理推开卧室门,随口说了个理由搪塞:“哦,这个啊,只是运气好罢了,我本来想着,找不到就去找个锁匠来开锁的。”
“……”猛子无语。敢强行破开他老大的家门,会被人套上麻袋扔进护城河的吧……温如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间由勇气可嘉变成了胆大包天。或者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还有一个词,他没有想到,就是:有恃无恐。
猛子也就一愣神的功夫,温如是已经迈进了屋里唯一的一间卧室。
二十多个平方的房间,除了床和衣橱没有一丝有人常住的痕迹。她拉开柜门,衣架上廖廖几件外套和浅色衬衣,下面放着一只黑色的帆布旅行包。
仿佛他所有的一切,都能用这区区一个单肩包装完,这里只是个旅馆,江离随时都可以离开。
猛子跟在后面,眼着她像巡视自己的领地般入侵自个儿老大地盘,总觉得不妥。帮温如是追男人是一回事,可要私自放人进屋,那就变了性质了。他想了又想,还是上前:“那个,钥匙你还是先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