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江歆看着眼前的人,默了一秒:“是你。”
是将璃从餐厅带走那个男人,也是,对江歆表现出忌惮,在拆迁区坚持说江歆令他感觉很熟悉的那个男人。
这时,那个男人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脸上带着某种释然的情绪,笑答,“是我”
下一秒,男人收了脸上的笑,隔着一面玻璃,特别严肃地开了口。
“叫你来没别的,就想问,你认识宋弋吗?”
宋弋。
江歆那个随母亲姓的堂哥。
也是,昨天回市区车上给她打电话的男人。
看江歆一下子失神的脸色,对面的男人自顾自道,“你果然认识他。”
江歆收起思绪,不答反问,“你认识他?”
抛开亲人不说,认识宋弋的人,一般有两种,同种工作性质的人,以及,犯过事的人。
这人都蹲进去了,显然属于后者无疑了。
男人眼睛盯着一处,眼神渐渐失去神采,声音仿佛是从很久远的时间地点传过来的。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太笨了,在餐厅看见你的第一秒,我就该想到的。”
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江歆轻轻蹙眉,“什么?”
男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她脸上,死死盯着她,说。
“你身上有一种类似于气质的东西,跟他很像,一定是跟他学过本领。但可能是学生做久了,那种气质被隐藏了很多。可我还是记得,只是……想起来已经太晚了。”
“……”
早想起来,又能怎样?
江歆无所谓的点了下头:“就这个?”
男人复杂地看住隔着玻璃的女生,奇怪地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他?”
这个问题,就有点好笑了。自取其辱么?
江歆嘴角勾起,哂笑意味十足,“和他那种工作的人打过交道,现在又进了局子,除了犯事儿,还能怎么认识。你在考验我的智商?”
也是,他那种工作的人。
男人颓废地低下了头,再抬头时,脸上多了几分希冀道。
“能跟他学本领,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帮我带句话给他,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他的善意。但别告诉他我进来了。”
江歆:“……”
据她猜测,那位堂哥昨天能打电话问候她,一定是听哪个兄弟说了什么。
那么,这个案子他多少也知道了,需要她告诉?
何况,那位现在正在外面执行特殊任务,她江歆脑子有病才为这个打扰他。
做了的事就是做了,还怕人知道。
错了的事就是错了,最多,他对不起的是他自己的人生。谈什么对不起那人当年的善意?
再说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对他没有,对那人,更没有。
这种对不起,只是在犯错的人自我欺骗自我安慰的基础上,徒增那人烦扰,
女孩垂眸无言良久,再抬眼时,双眸一片清冷的无情之色。
“不好意思,无可带到。那话,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不作多留,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