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
徐幼之的脑子里就飘过这俩字儿。
她唇角抽了抽,抿着唇,重重的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眉角无奈的弯了弯,对他伸出手。
掌心朝上,指尖微微弯了弯。
“喏,起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少年窝在沙发上微仰着头,一双漆黑柔软的瞳底衬了微冷干净的雪色,他舔了舔唇瓣,犹豫片刻,指尖还是乖乖巧巧的搭上对方的掌心。
徐幼之五指轻拢,拽住贺知里温热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
大年三十,砚禾一品里也少见的热闹起来,平常清冷不常走动的淡然氛围染了片喜庆的红,有人在院子里赏雪配红酒,分外有格调。
这个时候,大部分都跟家里人待在一块儿,也许在外面一起聚着吃饭,因此马路上的人还挺多的,在一片人流里,逆流而上的徐幼之,牵着清瘦修长的贺知里,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保安在门口嗑瓜子,远远的觉得那个年轻的男孩迈步过去,虽然好看是好看,但是个生面孔,应该不是小区里的人。
“有钱人真是会玩儿啊。”
“你要是长的好看,你说不定也会被这里面的业主看上。”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保安翘着二郎腿坐在保安亭里,翘着二郎腿,“嘎嘣”一声磕开了嘴里的瓜子。
砚禾一品里面都住的什么人?
各大成功的企业家,一线明星,一级运动员。
包括某些真的很牛逼的作者……都住里面。
拥有这样牛气哄哄的背景,能与这里面其中一位业主攀上,都要烧高香了。
晚上九点多,徐幼之乘了辆公交车,七绕八绕的到了江边,这边热闹非凡,长江大桥上灯光耀眼璀璨,大桥底下马路宽敞通畅,徐幼之矮,眼瞎看不清路,清冷修长的少年站在她身侧,轻轻圈着她的肩,动作缓慢的往前面挪。
城市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于是在江边,长江大桥下,人们自发的开始放起了孔明灯,摇摇曳曳的飞往漆黑的天际,衬着雪白洋洒的鹅毛大雪,映在瞳底,是希望与期待的光。
林一羡早就买好了孔明灯,正拿着笔,靠着栏杆,待在严谨给她圈出来的一小片地方,往那张看起来有点脆弱的纸上写着什么,见徐幼之他们过来了,突然很兴奋的开始招手:“柚子!贺知里!这里这里!”
徐幼之一路是被贺知里护过来的,就也没怎么被人挤着,倒是贺知里敞着的外套拉链都不知道被勾哪儿去了。
她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没被贺知里牵着的那只指尖冻的僵硬:“你们怎么想着出来过年了?”
“因为吃饱了需要消食。”
林一羡笑的像个哈批小狗狗。
她只是在吃年夜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严谨,问他吃了年夜饭没有呀?吃的什么呀?
他当时就像是没心情回消息似的,能用一个字回复,就坚决不打两个字。
以至于他们的聊天,是这样的。
贺风徐徐归:【图片】
贺风徐徐归:康!爷的年夜饭!你恰了嘛!恰的森莫!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