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的情绪明显低落,他缓了好半天,才默默的,张开原本攥得很紧的指尖。
指腹略微蹭上了泥土,漂亮的指节带了点明显脏兮兮的擦伤,贺知里可怜的红着眼睛,把掌心摊开,让她看。
一撮头发。
还有一根断掉的红绳。
他咬着唇,低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断了。”
徐幼之亲手编织出来的小鱼干手绳,断了。
这根手绳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他连洗澡都不愿意把它摘下来的。
徐幼之内心汹涌,她看了看少年苍白瘦弱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内心一股躁郁之气直冲脑门:“断了我再给你做,乖乖,你先告诉姐姐,这撮头发,是谁给你剪下来的?”
“……”
少年的眼睛漆黑沉默,看的她心尖一阵一阵的颤。
“你等着我。”
她眸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就扬了他的骨灰。”一向是徐幼之的人生守则,但若是涉及贺知里,她就完全不宽容了。
如下。
人不犯他,她就还是那个安静高冷的学霸。
人若犯他,那对方就收拾收拾直接去世吧。
她见不得贺知里受委屈,一点都不行。
她给他的红绳还挺结实,不会那么轻易断掉,但贺知里方才给她看的,那个断痕,分明就是硬生生扯下来的。
少年的手腕都勒出了血痕。
还他妈的剪他头发。
虽然就那么一小撮,但徐幼之还是觉得——贺知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幼之安慰般的亲了亲他的唇角,随后起了身。
单薄好看的身形去负责人那儿交了罚款做了保释,几分钟后,姿态散漫悠哉的,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瞥了贺知里一眼。
唇角一勾,眼下痣生动勾勒妖冶,眼尾上挑,披散着长卷发,眸光幽幽的闪。
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迈步朝贺知里对面的那些人走过去。
坐在中间的那个痞里痞气的,她有点眼熟,看这阵仗,他估计就是那个让贺知里受委屈的带头人士。
她大致从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随后便准确无误的伸手,揪住那个带头兄弟的衣领。
回头,声线挺冷淡的。
“我保他出来。”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拍手起哄,“周哥,你他娘的运气怎么这么牛逼,对面的美女都来保释你!”
还有人吹口哨:“美女,跟了我们周哥一点不亏!他带你吃香喝辣,活也好!”
徐幼之意味不明的投了个视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