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泛着温软的浅白色的光。
程予白一愣，下意识的就将疑问脱口而出。
“不是，”少年面色如常，无意般的将学校医务室开的购药记录放在程予白的眼皮子底下，淡声回答，“自己买的。”
“人家好歹把药给你送过来了，你还非不要，偏偏要自己去买，咋的你是觉着自己花钱买的药效果更好吗？”
“……”
江砚没说话。
“真是可怜了小学妹，人家长的好看，身后的追求者岂不是大把大把的，可她怎么就想不开看上你这么个没开窍的石头崽呢……”
见江砚不回话，程予白也懒得再说话，瘪了瘪嘴，将英语书摆在桌上，小声嘟囔。
少年身体一僵。
石头崽。
这个称呼倒是贴切。
随后将药盒与记录放进抽屉，翻开桌面上的英语书，恢复了平常疏离冷淡的模样。
“哎哎哎，今天谁值日，去把垃圾桶倒了——”
临近早上检查卫生的点了，清洁委员二胖照常先巡视了一遍，发现门口摆放的垃圾桶依旧堆的满满的，站在班级门口，敲敲黑板。
俩学霸如梦初醒：“我我我，我们现在去倒。”
若是清洁不过关是会扣分的。
而他们的班主任又是高二年级部主任，看待分数成绩排名一向重要，若是在这种小事上丢了分，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程予白悄咪咪把头凑过去：“垃圾倒了可就捡不回来了，你这样可是相当于把纪小学妹的一颗真心扔在垃圾桶里践踏啊……”
江砚侧目，盯着他，一脸隐忍：“程予白，你有完没完。”
“你扔人家药还不许我为人打抱不平了吗！”
“……”
江砚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收回看着他的目光，握笔。
程予白不解气，恶狠狠的在少年冷淡的侧脸上揪了一把：“呸！”
昨天翻来覆去一宿，愣是没怎么睡，如今到了学校，一大早就听着语文老师在上面讲着上次考试的阅读理解，纪嘉禾的思绪慢慢纠结在一块儿，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这股困意直到下了课都还没缓过来。
下课铃都救不了她。
“怎么了，不过就是江砚扔了你一盒药，至于这么难受吗。”
“难受你大爷，我肩膀疼，昨天一夜没睡好，困。”
“……”
程漾还未答话，就见刚才还无聊到绕着马尾玩儿的小姑娘霍地一声直起身子：“要不是昨天他不明不白的冲进来打乱我们的计划，他也不会挨那么一下，我好心好意给他送药，这货居然不领情！”
“人家认识你总共不过两天……加上今天，第三天，换做是你，你会接受一个仅仅认识了三天的异性送你的东西？你也不怕烂手。”
“那他扔了就扔了，告诉我干嘛？存心让我不痛快嘛——”
程漾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神奇的脑回路，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小姑娘的眉心：“人家就差摆明了说让你离他远点了！”
纪嘉禾被戳得一个后仰，回神后，不爽的睁大眼睛，揉揉被戳红的额头，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给江砚送药，江砚没接受也就算了。
如今向程漾随口吐槽，居然还被她戳！
戳戳戳……
白净稚气的小姑娘气的鼓起腮帮子，后来实在太困，坏心的扯扯程漾束起的马尾，轻哼一声，将脸埋进臂弯。
程漾：“……”
好好一孩子怎么非得整的跟弱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