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江砚垂下眸，明显没有把纪嘉禾的话听进去。舌尖无意识抵了抵腮帮子，下一秒，那人便拧起了眉，清瘦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口中还残留着昨天晚上的药。
“昨天晚上还说不苦呢。”
纪嘉禾哼哼唧唧，起身去糖罐里抓了把糖给他，好心提醒他：“记得刷完牙再吃。”
“刷完牙就不用吃了。”
江砚没听，将那颗糖拆开，含在嘴里。纤白的指尖把那张闪亮亮的糖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你也别去学校了，看你弱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纪嘉禾重新躺回去，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
万一这孩子又病了，她还得把他扛回来。
对方垂眼，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坐在床沿，身形笔挺纤长。雪白的衬衫有些褶皱，江砚背对着她，将松开的纽扣一颗颗扣好。
齿间甜的发腻。
江砚皱了皱眉，不明白纪嘉禾怎么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上午十一点。
纪嘉禾被饿醒了。
江砚似乎换了一套衣服，盘腿坐在她的身侧，气质静漠的捧着书，堪堪遮住白浅的光。
小姑娘抬手扯扯那人的衣角，迷迷糊糊一脸好奇：“江砚江砚，你怎么老穿白色的衣服？”
安嘉很少给她买白色的衣服，说是纪嘉禾太不安分，虽然她有颜，但是白色不耐脏。
她不配。
而江砚好像对白色情有独钟，自认识他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她就没见过少年穿过除白色以外的衣服。
但她非常磕江砚的颜。
少年肤色本就白皙，一双眸子漆黑潋滟，像是装进了满天星辰，唇瓣纤薄粉嫩，气质又清冷如雪，像是落入尘间的天使。
干净，漂亮。
“我点了外卖。”
那人掀眸，将手上的书合上。站起身子后，刺眼的光便直直的落在纪嘉禾的眼皮上。小姑娘被刺激的睡意全无，裹着被子嚎了几分钟，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
换了件黑色t恤，纪嘉禾打着哈哈光着脚丫子走出来。
江砚已经将一次性餐盒拆开，为了保护环境节约能源，他也没要餐具，去厨房洗了两双筷子。
正巧碰上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纪嘉禾，那人抿唇，白色的衣袖沾了小片水渍。
桌上的食物看起来还是热乎的，氤氲着热气，小姑娘拿了筷子，吃到一半儿，扫到某个角落里晶晶亮的糖纸，忽然抬头，皱起秀气的小鼻子。
“江砚。”
她认认真真的唤他。
雪衣少年掀眸，嘴里含了一口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看过去。
“那个糖不好吃。”
“……喔。”
“以后别买了。”
“……喔。”
许是空调温度调的有些低，江砚病也没有完全好，坐的位置又正对风口。慢吞吞的回答完后，才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轻声解释。
“那个糖……不是我买的。”
是别的女生送给他的。
他本来想直接扔进垃圾桶。
却忽然想起纪嘉禾好像挺喜欢吃糖的。
就……也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