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了看，昏暗的角落里匿着清冷的少年，那人面前站着中年秃顶的校领导，似乎正在说些什么，江砚却明显没听，侧着脸，抿着唇，眉目温和的望向纪嘉禾的方向。
第二张，纪嘉禾已安安静静的睡过去，另一只手却扯着江砚的衣角。少年似是为了配合她，斜倚在小姑娘座位的右扶手上。
第三张，那个疏冷如雪的人微微侧着身，往小姑娘的手心里塞了颗糖，炽白的灯光打过来，轻盈落上少年微微往上翘的睫毛尖儿上。
［这一张我要做解释！江砚往纪嘉禾手里塞糖就是因为他自己要上台演讲，怕她手里没东西抓着睡不安分……嗷嗷嗷嗷我可以！］
第四张，是临近结束散场的时候。
小姑娘弯着眼睛，在座位上坐得笔直，两只手乖乖的搁在膝盖上，侧着脸像是在和江砚说什么。那人抿着唇，微微低着身子，配合的凑到她嘴边……
……假的！
凑什么凑！
这明明是借位！
看着照片上颜值依旧能抗的两个家伙，又看了看边上稍显愚蠢的自己，程漾犹遭雷劈。
“看啥呢……妈呀。”
程予白的腮帮子被自己掐出红痕，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脸，见程漾看得入神，想凑过去吓她……
“等等，这是纪嘉禾和江砚？！他们俩果然背着我们搞上了！”
“……”
“纪嘉禾旁边这老妖婆是你吧？是你是你吧？我觉得……哎呦呦，你别老掐我脸嗷……疼疼疼……”
“程予白我发现你嘴怎么那么欠呢！”
“要亲亲才能不欠。”
“赏你个大嘴巴子？”
纪嘉禾跟着江砚抱着东西出现在包厢的时候，两个人掐的正起劲。
“你们干嘛呢……？”
小姑娘一脸新奇的戳戳程漾的脸，乐了。
在她的记忆里，程漾一直淡定沉稳，这么嘴欠的和一个男生互掐，她还是第一次见。
“纪嘉禾狗江砚！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们在一起了！”
两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瞪她！
“对啊……”纪嘉禾摇头晃脑，指了指被扔在一边的塑料袋，“刚才还在一起买饮料呢。”
“谁跟你说这玩意儿了！纪嘉禾！你居然趁我睡觉和其他人偷偷摸摸！渣女！”
“明明是正常友好的交流……”
“我去你大爷的，骗子！”
“骗子！”程予白点头附和。
纪嘉禾一脸深思：“你们有病。”
“你才有，你自己看看论坛，明明都被曝光了！有图有真相！”
“什么东西……噢！”
将那篇校园帖大致浏览一下，纪嘉禾照例把所有图片都保存下来，发给自己，而后淡淡的嗯一声，把手机递回去。
“解释！”
半分钟后，纪嘉禾拉开椅子坐下，从身侧的袋子里抽了瓶绿茶出来，语气平静了不少：“有什么好解释的嗷，江砚又不可能真的跟我谈恋爱，再说漾漾还不知道我喜欢啥样的嘛……”
小时候皮，爬树，打架，欺负别人男孩子……什么不太好的事儿都做了。触碰男生的手其实也不止江砚一个。初中那些和她玩得好的小兄弟之间都可以直接搭肩……因此她真没觉得照片上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那人安静而沉默的在一边，一双漆黑潋滟的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细绒眼睫微颤。
“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