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牵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抚平，眸底的光却一点一点的暗下去。
“……”
少年的手狠狠攥紧。
纪嘉禾没想到江砚居然缺考了。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程予白通过程漾要到了她的微信，小姑娘一脸懵懵然点了同意，那人的消息就跟扔小炮弹似的扔过来。
程予白：狗嘉禾！你把我们家江砚拐哪儿去了！
程予白：他连考试都没来！！
程予白：老师说他没请假
程予白：你怎么能这样！！！
程予白：狗崽子！回话！
程予白：他不仅考试没来！课也没来上！！但是缺课他倒是请假了……
程予白：不过你知道奖学金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吗！！
程予白：能不能回个话！江砚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呢？？？
程予白：我昨天去过他家了，也没人给我开门！他这几天肯定都没回过家！
一连串的消息把纪嘉禾彻底炸懵。
江砚缺考？
怎么会呢，这家伙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复习的吗？
纪嘉禾揉揉眼，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打开柜子上的小台灯。
早上五点三十分。
自从上次分开之后，她好像也有好几天没见江砚了。
倒不是她忙，考完试后她有十几天的假期，之后便会返校领取成绩单。为了让江砚安安心心复习，纪嘉禾也就没有主动去打扰他。
于是她一边裹外套，一边腾出手来给程予白回了一条语音。
［你去学校周边找一下，我再去他家里看看，手机别关机——对了，你等会儿把他手机号给我，我给他打几个电话试试。］
［没人接。］
纪嘉禾有些奓毛：［给我就行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出门的时候安嘉和纪跃明还在房里睡着，小姑娘轻手轻脚的换上鞋，阖上门，站在门口等电梯。
——这家伙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与程予白通着微信电话，白色入耳式耳机一晃一晃。
根据程予白的指示，到达每一处他常去的位置。
天微微亮的时候，纪嘉禾正坐在公交车上，侧目凝着路边一寸一寸暗下来的灯光，抿着苍白的唇，忽然觉得很茫然。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了。
但她现在好像连他可能去哪儿都不知道。
江砚这家伙说失踪就失踪，连个消息也不留。
“找到了吗？”
“没有，我过会儿去他家看看。”
程予白的声音很急切，相比之下，纪嘉禾的情绪就冷静许多。
那边的程予白似乎也因为她过于平淡的反应愣了神，再反应过来就忍不住发火：“妈的江砚平时最宝贝的就是你，你看看整个学校除你了他还给谁好脸色看了？你打架他护着你，怕你走光给你扯衣服，怕你时不时出来抢食老是特意给你多夹点肉……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了照顾你他连晚自习都不上了，成天在家里熬夜复习，知道你喜欢吃辣，就从来没跟你说过自己滴辣不占……他家里就他跟他爸两个人，他爸还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他才多大啊就担这么大的责任……你不心疼也就算了，就算是家里的小猫小狗走丢了你也该急一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