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长大。”
纪嘉禾开口：“我……”
对方打断她，嗓音低沉嘶哑，望向她的眸光深沉温柔。
他说：“我想要你。”
“等等……你这句话的重音在哪个字儿上啊……”纪嘉禾被少年的直白吓了一大跳，唇瓣吃惊的微张，脑子一片空白，“或者说，我我我，我该怎么断句啊……”
“……”
默然。
风过。
纪嘉禾只觉得少年的眼睛在这深沉的夜幕里似乎闪着温柔的光。四周静谧，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只有她一个人。
“对不起，”沉默半晌，少年抬手揉了揉额前的碎发，嗓音依旧低沉暗哑，“我失控了。”
实在是因为夜色撩人，而面前的小丫头美好的不像话。
时间一晃而过。
六月六日。
高考前一天。
自从那次少年少见的情绪失控后，他仿佛又做回了平日清冷淡然的学霸。
临近高考，他也没时间跟她闹了。
她也很自觉的不去打扰。
高三的江砚日复一日的投入学习。
有好几次，纪嘉禾经过江砚的房间门口，都能看见门缝里缓缓倾泻而出的灯光。
清瘦少年依旧挺着腰杆，笔尖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桌案前的夜幕像是巨大的黑色羽翼，衬得江砚更加雪白单薄。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给他冲了杯牛奶，礼貌的敲了敲门，穿着一身连体毛乎乎的皮卡丘睡衣走进去。
“砚砚？”
“嗯。”
少年头也没抬，随意应了声，指尖翻动浅木色纸张，书页间摩擦的轻微声响清脆。
纪嘉禾担忧的看着他：“喝杯牛奶吧……你学习强度太大了，高考虽然重要，但是你也不能用容易猝死的方式学啊……”
这几天，他简直是在玩命儿。
她看得都快心疼死了。
但她理解他。
他要自己搏未来。
虽然她确实不介意以后养他，可她也知道，江砚的性子清冷淡然，骨子里却也骄傲……她觉得，要是她把她想包养他的这个想法说出声了，这家伙能气的立马离家出走。
“不睡么？”
少年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也许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放下笔，微微侧过头，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势坐好。
“睡啊，”小姑娘困死了，“我这不是专程来陪陪你嘛。”
一个人艰苦奋斗也太累了。
“累了就自己躺一会儿，”江砚白皙指尖轻握杯璧，微垂下眼。一杯温热的牛奶下肚，少年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我做完这套题就休息。”
小姑娘没听，坐在少年的床上晃悠着金灿灿的小爪子，和他搭话：“你考虑好报哪所学校了嘛？北电中戏还是伯克利？”
“你想什么呢？”江砚笑她，唇色是微微的白，“你希望我进娱乐圈么？”
闻言，纪嘉禾大致回想了一下往常的热搜与爆料，心底越发觉得娱乐圈水深，于是异常诚实干脆点摇了摇头：“我当然不希望，那个圈子鱼龙混杂，指不定你刚进去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那你呢，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么？或者说……”江砚顿了顿，“你想考什么大学？”
纪嘉禾“嗯”一声，坐在床边，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实话实说：“我当然想继续跟你在同一个学校嘛……但是宁和大好漂亮，据说食堂也很好吃，我有点心动。”
她的成绩，往上够一够还是能上宁和大的。
不过以江砚的成绩，他应该会选择姚安交通大学吧。
虽然宁和大也属于985院校……
但相比之下，还是姚交大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