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其实她想说,都是白衬衫配西装裤,她真不觉得换衣前的江砚和换衣后的江砚有啥不同的地方。
可惜了那堆被可怜换下来的衣服。
离开律所不过四点二十,纪嘉禾完全放飞自我,头发随意拿手扒拉两下权当顺了毛,而后默默坐在江砚的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儿。”
修长身形覆下,江砚伸手,给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问你你会说吗,”纪嘉禾一脸嫌弃的抹了把嘴角,内心感叹江砚现在时不时就亲一下的行为真是极其可耻,“盲猜你是只泰迪精。”
江·泰迪·砚:“……”
“你以后有新名字了江泰迪,”纪嘉禾叹口气,“你的专属称号。”
“你真是我祖宗。”
江砚眉心跳了跳,略微看她一眼,咬着牙凶巴巴道,也没敢反驳。
纪嘉禾眉梢一挑,得寸进尺:“我才不是泰迪呢小泰迪,你祖宗我可排不上号……”
…
…
一路相安无事。
下车的时候纪嘉禾松了口气,摸了摸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刚才作死作的太狠……她都怕江砚跟她同归于尽。
不过,瞧见眼前的招牌后,纪嘉禾再次警觉起来,“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带我来精神病院干啥。”
莫不是要把我关进去?
wow……
“想什么呢,”江砚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解释,“这家病院虐待病人,有人找我,但证据链不够完整,我来这边做取证。”
“那你带我干什么……”
“我在这家病院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江砚顿了顿,随后望向她的眸光幽深起来,似是有些犹豫着,缓缓吐出一个字。
“……怕。”
“你没事儿住院干什么?……喔,我懂了,保密是吧。”
但这次江砚却没在瞒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她的指尖,尽量风轻云淡道:
“在你刚开始失联的那段时间,我精神崩溃了。”
“那你怎么不找安嘉?”
“她得照顾你。”
那个时候,纪嘉禾伤势严重,安嘉守着她,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添乱?
“……进去叭,等会儿去逛吃逛吃呀?”
女生用力的反握住江砚微凉的指尖,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
……
往里走。
纪嘉禾看到,在院里某处,有一幅墙,上面写满了字。
笔迹清浅杂乱,毫无章法。
最为显眼的是这句:“放我出去”。
同一笔迹,出现在墙体的不同位置,字迹狰狞,颜色暗沉,像是发黑的血色。
纪嘉禾面无表情的抬手拍下来。
她不敢想象江砚在这里生活过的日子。
难怪这次回来发现他消瘦了不少。
他原本就生的清瘦,昨天看他吃得就那么一点点,像是在喂猫,再要他吃一点这家伙就去洗手间了,她看得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晚上这家伙迷迷糊糊的喊饿,她给他下了碗面条,而后这家伙吃了小半碗就说吃饱了。
硬给他塞进去,下一秒就被他如数吐出。
回神,眸光停留在对方清冷软萌的侧颜上。眉眼弯弯,星辰微淡,温柔缱绻。
江砚稍稍挑眉:“怎么了?”
女生目光直白,丝毫不加修饰:“我觉得我捡到宝了。”
对方略微倾下身,清淡回复:“什么宝贝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