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法官再次落下法槌，要求全庭安静，视线从男人身上掠过去，又侧了侧，望向眸光澄澈干净的江砚。
江砚这号人，她倒是没少在微博等社交软件上瞧过。
本以为他只有一张脸能看得过去，却在刚才的诉讼过程中，看到了他的实力。
处事不惊，思路清晰，驳斥对方的观点也是井井有条的，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电脑上的直播还在播放，纪嘉禾寻思着后面大概也没啥特别重要的话要说了，便沉思两秒，给程漾发了个消息，顺手留了个小字条，就呼哧呼哧的往外冲。
一只温柔的纸鸟：你帮我打听一下江砚等会儿是回家还是回事务所，记得别告诉他这是我问的！
在她刚踏出校门时，那边的程漾便敲了一句话过来：哎呦你们俩一天到晚就可劲儿折腾我们一家子……帮你问了哈，他要先回一趟律师事务所，处理案子的相关后续，弄完了就回家。
纪嘉禾返了条语音回去，语气间充满怀疑与不信任：“你没说漏嘴吧？”
“跟你做闺蜜也做了这么多年，撩汉的技术没学着，胡说八道总得学着点儿吧……你放心，我要是说漏嘴了，程予白就不孕不育。”
程漾的语气实在太过诚恳，以至于纪嘉禾立在原地寻思了会儿，也没发现具体有哪儿不对。
于是小姑娘哼哼唧唧：“姑且信你。”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考研了吗？你下午没课？赶着过去主动再献一次身？”
下一条语音发过来的时候，纪嘉禾正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单手捏着耳机，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去哪儿啊姑娘。”
“嘉衍三路嘉衍小区，谢谢。”
车子缓缓启动。
纪嘉禾把右耳的耳机戴好，再次点开程漾发来的语音条。
那边声音显得有些杂。
女声清冽柔和，混合着风声，脚步声，以及细微的电流声，还有稍显模糊的……男声。
纪嘉禾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随后调大了音量，另一只手捂住耳朵。
“来橙子，我们不听妈妈瞎说的嗷，你还小，有些事情不需要这么早就知道喔，你妈咪就是被漂亮姐姐带坏的，你的漂亮姐姐可坏可坏了……”
随后，自动播放下一个语音条：“你不用在意哈，程予白就是因为你回来之后，橙子只跟你亲不跟他亲了，气的。”
“你告诉程予白哈，他要是再这么教育孩子，就别怪我吹江砚的枕边风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和人打电话时，即使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也还是会下意识的做出符合你语气的动作或表情……比如现在，纪嘉禾磨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眸子半眯，明晃晃的威胁意味。
“……”司机慢吞吞瞄她一眼。
说真的。
要不是看着她从宁江记和大学出来，他就该因为她是社会头头……以一干八还脸不红气不喘的那种。
现在的年轻人喔……
司机也没敢说，其实他原本打算绕一小段路多赚点生活费的。
但是这个小姑娘眯眼的时候太凶了。
他不敢！
于是在某个能够能绕路的小路口，司机师傅目不斜视，飞快的驶过去，毅然决然的开往正道。
还一边义正辞严：“小姑娘，我跟你说，现在有些司机啊真是太缺德了，就喜欢走些弯弯绕绕的路来多赚生活费，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