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么?”
“你要进来一起睡吗?”
“……”何屿况抬头按了按眉心,“不了。”
“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我看你好像好难受的样子。”
“滚回去睡觉。”
原本疲惫的心情被她在短时间内吹散,这些负面情绪,若是单凭他一个人,一般要自我心理疏导好几天。
……奇奇怪怪的。
胃药的作用开始发挥,何屿况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满心复杂的渐渐入睡。
……
这一觉倒是睡得少见的安稳。
他觉得,若不是徐孟楦一大早就开始颠覆形象的大呼小叫,他可能会一觉睡到十二点。
虽然她起床的时间离十二点没差多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徐孟楦最近发现自己老掉头发,发际线岌岌可危,她觉得成为地中海指日可待。
自己要是去植发说不定还能补救一下。
前几日梳头发的时候,轻轻用手顺毛过后,便会有少许发丝静静的躺在手心。量少,她便也不放在心上,可今日起床之时,徐孟楦烦躁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一回头,便看见枕头上留了一大把暖棕色的发。
手心里的发丝好像也不少。
据头发长度来看,这一定是她的头发。
完蛋了。
她要秃了。
这谁受得住啊。
于是,周六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微微侧头,一脸纠结的盯着枕头上的头发。
她现在拿502把头发黏上去可以吗??
“何屿况!!!!!”
徐孟楦小心翼翼的把发丝捻起来,放在掌心,握住。一脸悲伤的冲到正在熟睡的何屿况面前,嗷嗷叫。
被她闹醒的何屿况微微睁开眼,看见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心塞的捧着头发的徐孟楦,心情变得有些奇特。
“别闹,我再睡会儿。”
徐孟楦不依,眼泪汪汪的看他:“可是何屿况,我快秃了!”
“哦。”
“你看,我的头发在浴室里,在阳台上,在地板上,在床上……”徐孟楦盯着他的额头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他额上停着的一根长长的发丝捻下来,“甚至在你脑袋上,可是他们就是不在我头上!”
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一件惨绝人寰的事儿啊!!
何屿况实在是困,嗓音嘶哑,随意“嗯”了一声,随手从茶几上掰下来一个香蕉,而后重新躺下,把香蕉递给她,声音沙哑低沉:“……拿去,别闹。”
“我……”徐孟楦想说,我还没刷牙。
何屿况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好脾气道:“别闹我,不然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一觉难得睡的安稳,他出现了极少见的赖床情绪。
徐孟楦被噎了下。
扒拉着他肩膀的爪子终于停下:“……哦。”
半晌,她又可怜巴巴的戳了戳何屿况的肩线,忍不住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孟楦。”
“……”
“……小女朋友。”
何屿况被她磨得算是没了脾气,翻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对方无辜的回视。
他问他,“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