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我受不了了。”
“你想做什么?”
“结婚。”
——《江河成婚记》
但江砚只是看她一眼,对上小姑娘那双委屈泛红的眸子,猝不及防的,他清浅的呼吸一顿,清冷泛光的眼瞳平淡的移开。
“……哭也没用。”
纪嘉禾稍稍侧眸,不经意间触及一旁立着依旧没走的秦见,心神一动,大概也猜到他是有话要单独说的想法,小姑娘点点头,随即牵住江砚的指尖,强制性的将人往小木屋的另一边扯。
江砚沉着眸子看她,主动开口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骗秦见。”
“我骗他啥了?”
“……”江砚静默了一会儿,纤长卷翘的眼睫微微垂了垂,“你刚才说,逮到那些人,秦皓的功劳也不小。”
“我没骗他啊,秦皓的功劳确实不小。要不是他把那些人叫出来,我可能连一个都逮不到。”
每个立体都会有阴影面,纪嘉禾和江砚此时就站在小木屋的侧面,匿于一片黑暗。
骨节分明漂亮的手轻扣对方的肩,江砚皱了皱眉,强制性将她往外扯了扯。
打着手电筒给她包扎未免太过麻烦。纪嘉禾下意识往江砚的方向扑了两下,小臂便完全展露在月光底下。
该消毒的消毒,该包扎的包扎。纪嘉禾抬着眼睛看她两秒,没一会儿,他便漂亮的在一层厚厚的纱布上打了个蝴蝶结。
小姑娘挥了挥爪子,陷入一阵沉思:“……”
“我们是不是需要谈谈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经济纠纷案,但眼下还涉及到了一些别的领域,这么一看,秦皓无论在哪个案子,估计都没什么胜算了。
根据刚才纪嘉禾的淡定,以及那一句“你想保护的人早就被抓了”,他就能大概想到,关于秦皓跟这些白色粉末有关系的这件事,她是知情的。
不单单是知情。
她甚至还下了套。
回国沉寂了这么长时间,提起秦皓也不过就是“挪用公款”一罪掀过去。她是真的能藏,藏到她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不敢想,若是刚才那几个人手里有枪,或者周围还潜伏了别的人,又或者说她没打过那些汉子,反被他们带走了,他又会陷入一个怎样的境地。
“你要谈什么。”纪嘉禾一怔,隐隐约约觉得江砚有些不大对劲。
“你早就知道秦皓跟粉末有关系,你回国压根就不是为了五百万,对么?”
但单凭语气来判断,江砚好像没有任何不对劲,他很平静,只是低垂着眉眼,瞳底情绪复杂,掀起骇浪惊涛。
纪嘉禾愣住了。
“……还有当时精神病院的案子。”江砚扣着她肩的指节略微紧了紧,“何屿况和他继父的视频,你拍到了,但你没给我,是不是?”
纪嘉禾的眉眼一点一点的冷下来,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清淡,“这两个案子没有联系吧。”
“它们梗在我的这里。”
江砚唇瓣微抿,一只手指节微屈,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低着声音,嗓子有些微微的哑。
“……所以,我可以知道答案么。”
关于她为什么隐瞒下来,甚至对他只字不提。
关于她为什么做出选择,让一个人陷入险境。
关于她为什么拍到证据,却要刻意隐藏下来。
这些,他都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