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叔是做什么买卖的？需要背个装鸡屎的麻袋，别说大叔大老远的从湘西跑到徽省又绕道闽省就为了卖一麻袋鸡。”
赵叔搓着手，略尴尬的开口：“当然不是。”
“哦？”小虎挑眉凝视赵叔，赵叔这才颇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我的职业比较犯忌讳，不知道警察同志看过林正英演的僵尸片没？”
“您是导演？制作人？还是抓鬼道士？”
“都不是，我是湘西的赶尸匠，就是林正英电影里演的，拿个铃铛圈尸行走的赶尸匠。”
“哦？”小虎对赵叔来了点兴趣。
“这次我接了单，从湘东背一具尸体回徽省天乌市，本来谈好5万的劳务费，可因着前几日下了雨，导致山路难行，误了交尸的时辰，没赶上他们家选好的入殓时辰，按照我们这行的行规，没按客户约定时间交货，分文不取外还得对尸体三跪九叩杀鸡宰牛赔礼道歉才算。故此我这麻袋里装了几只活鸡给他赔礼。”赵叔脸色灰暗，面露悲意：“本来做我们这行就被大家看不起，平时见了我们都得远远避开还嫌晦气，天天避我如鬼神，又怎知我们做这行的心酸之处？就拿这次来说，我千里迢迢从湘东背了货，送到徽省。因怕尸体腐烂不好白日穿行，只敢漏夜前行，可偏偏碰上下雨天，每日每夜的下个没完，实在是寸步难移，误了时辰，钱没赚到，还赔了几只鸡，你说我再不从周边拾叨拾叨其他活，这一趟不就血本无归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老实本分的好人民，你可不能冤枉老实人！”
“这是自然，我们警察从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卻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小虎盯着赵叔，双眼熠熠生辉。赵叔被小虎盯得颇不自在，底下眼眸，搭着小虎的话头道：“谢谢警察同志，我真没犯法。”
“没犯法你跑什么！这是一个好公民见到警察该有的反应吗？”
“我从小就胆小，见那么警察储那，心里紧张，手脚就不听话了！”
“行了，是不是好人跟我去警局转转就知道了！”
天气渐凉，苍翠了一个夏天的绿植，被风卷得皱了脸，渐渐泛出了几时苍黄。赵叔穿着的确良的衬衣，被冷风一钻，心里打了个哆嗦。抬眼瞥了一眼蓝底白字着着警察局字样的招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右眼皮不自觉得开始狂跳，赶尸匠有颇多忌讳，一忌人群，二忌警察，三忌无端生变。今儿可算是把三样占了个全，怕这一趟大概会是凶多吉少了。
赵叔心底越发谨慎，吭声之前都得从声带转回五脏六腑走了个遍，确认答话没啥疑问时，才肯让声音冲破桑子，在快破口而出时又重新卷于舌下。慢慢的挤出几个单词应付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