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估计还得晚点才到家。
父子两坐在一座水榭内,水榭旁是一块湖泊,昏黄的阳光照在水面上,偶尔有金色的鲤鱼探出水面,吐个水泡,或是在睡莲底下嬉戏,惬意十足。
褚侯爷再次喝完杯中水,提着紫砂茶壶准备续上,发现壶内已空。
“您身体还好吧,怎么一会功夫喝这么多水?”
“咳咳咳……没事,没事,夏天要到了,多喝点茶,养生。”
褚侯爷被儿子这样一问,当即一阵咳嗽,他身体好着呢,只是与儿子多年未见,不知该如何相处,坐在水榭里,只问了几句儿子以前过得怎么样,其他时间都在喝茶,续茶,不知不觉就喝完一壶又一壶。
褚侯爷拿出为人父的威严:“这些年你跟你师父四处飘荡,吃了不少苦,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下个月到天府书院进学。”
褚彧:“啊?”
他没上过学堂,小时候,都是师父教他识字练字,看过的书不多,但常见的字与词句都认得。
褚侯爷以为他自在惯了,不喜欢在书院受约束,道:“不想去书院?书院里都是年轻学子,你可以结识一些朋友,多认识些人,闲的时候也能约上几好友出去玩。”
在之前的对话中,他了解到自家孩子总是四处漂泊,连个可信任的朋友都没有,这怎么行,没有朋友,人生岂不少了乐趣。
虽然,陵阳的富贵子弟都会想着法子来结交彧儿,但这些人目的性太强,做酒肉朋友还行,挚交好友便算了。
彧儿就算见了他们也会心烦的。
褚彧很纠结,对于进学他不反抗,但他不喜欢与那些整天者乎者也的书生打交道,刻板又无趣,估计连玩笑都开不起,无趣得紧。
而在他的印象中,教书的老先生也都是古板严肃,会板着脸拿戒尺打手心的。
“陈献公的得意弟子沈谦之到时候也会去书院,你可以认识一番,可以说他是陵阳最惊才绝艳的人,学识谈吐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志不在仕途。”
褚彧点头应着,心想能让肃清北牧,威名赫赫的宣平侯夸赞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明日成婚,你可以去喝杯喜酒。”
“他与侯府……我们家有交情?”
不怪褚彧这样问,实在是侯府这样的门庭,在陵阳可以说是天大地大宣平侯最大,试问整个陵阳谁成婚能请得动侯爷到场?
他这个刚回府的小侯爷,明日竟要去喝喜酒?
喝酒他会,喝喜酒还是头一次,到时候要不要说一些祝其白头偕老之类的话呢?
这样一想,也颇为新鲜,顿时来了兴致。
褚侯爷看他嘴角笑意深了些,跟着笑了下,随后收敛笑容感慨道:“二十年前,你母亲遭遇刺杀,是他父亲拼死相救,不然啊……唉……也怪我不多安排些人在你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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