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云冷笑，“这话怕也不是柯启明亲自对你说的吧？”
“那也是他说的。”说着他还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娘亲求证。
“对，就是启明小子对他娘亲说的。”柯启杭的娘亲就是那八嫂子。
沈采云也没搭理她，继续对柯启杭说：“你看你听到的话都转了好几个人的口，还能有几分真，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家启明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柯王氏一向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顶好的，被姑娘讨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不是也没瞧见吗？”沈采云冷哼，“你是瞧见我去你儿子的书院找他了，还是瞧见我买给他的笔墨了？哪里像是一个读书人的娘！”
“你……你个死丫头还顶嘴！”柯王氏气得直哆嗦，“你敢说你没买过笔墨？”
“我买了又怎么样？”沈采云轻蔑地看着她道：“难道我买了就是买给你儿子的？你当你儿子是什么人？婶子自恋是病，得治！”
围在外面的村民们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其中就有很多看不惯柯启明的就说了：“人家采云不是早当着大伙的面亲事不作数，怎么可能再去求柯启明别退亲呢！”
“就是，采云跟她那个表哥才有婚约，人家不但有婚书，还有信物，可比与柯家的婚约可信多了。”
“柯家说有这茬婚约也是听他们一家人在说，连采云他们姐弟也不知道呢，谁知道是真有还是假的。”
“柯家说是为了感谢采云爹的救命之恩订下的，可采云娘儿几个在沈家吃苦受累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他们搭把手？”
“启明娘，你的意思是采云买了笔墨就得给你儿子，那你们家给过人家什么啊！”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柯王氏说了个没脸。
“反正我儿子不会骗人，不然沈采云买笔墨来干什么？”
沈采云听了被气笑了，“大婶，你的脸有多大啊，你儿子的脸有多大啊，我买了笔墨就一定要给你儿子用？我家里可是有两个弟弟的，我给他们用不行吗？”
“他们？”柯王氏指着沈秋平和沈秋安，一脸嘲讽地道：“他们两个小，小子认字吗？”
她原想骂小畜生，可想想不妥，又改了话头。
“我表哥是京城人士，也是个识文断字的，给我两个弟弟开蒙完全不是问题，别说他们了，现在就连我都跟着一起认字，买些笔墨自己用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她又看向柯王氏道：“我是用了你家银子了，还是抢了你家粮食，要你这么来编排我！”
柯王氏一滞，却还是说道：“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还是相信我儿子！”
正这时，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驾车的正是向阳，到了沈采云面前道：“二姑娘，笔墨铺子的林掌柜来了。”
沈采云点点头，对沈秋平道：“去把二姐给你们买的笔墨拿出来。”
沈秋平应声而去。
从马车里也跳下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柯氏一族里读书人比较多，但村里还有几户殷实人家，也让自己的孩子进了私塾念书。
因为外姓人要进柯氏族学，比去其他私塾的束脩贵上许多，久而久之，也没人去柯氏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