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要靠着那些少得可怜的对于流浪猫的好奇心吗?
赵六又看了眼明显因为她的挑衅而变得有些愤怒的阮沁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只有她才知道阮沁伊的真正面目,只有她才能看到阮沁伊脸上那丰富多彩的神情。
“姐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一直在那种阴沟里活惯了没见过正常人什么样。突然发现我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她好奇。你要是不信,我给她介绍个别的差不多的,她肯定也跟春天的猫一样,整个就情难自禁。”
阮沁伊这毫不留情的控诉让祝笙觉得有些好笑。
方才被赵六挑起来的那种不悦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被眼前人完全占据。
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他们二人大婚为重。
“女皇这一次没能成功,应该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次计划。”祝笙只是在脑海中过了一下被派遣到赤县的祝符,转头再次将重心转移到京城之中,“也就是说这几天你要时时刻刻都在我眼皮子低下呆着,免得被女皇下黑手。”
她可太了解女皇的性子了。
别说是自己不怎么看重的小儿子,即便是她一向珍爱的二皇女,若是她的行为有什么让女皇不合心意的地方,也会立马被女皇铲除。
祝笙这话说的严肃,但听话的人却脑子灵光地立马想到了话外音。
“也就是说——”
原本还在急切解释的阮沁伊突然变了个态度,他盯着祝笙依旧严肃的脸扫视一周,眸中泛出些许娇羞的笑意,“那咱们晚上是不是要睡同一个被窝了?”
阮沁伊这奇特的关注点硬是让祝笙一下没完全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在阮沁伊脸上扫视一圈,那抹浓郁的害羞硬是让她理解成了些许抗拒。斟酌一下之后,祝笙这才徐徐开口,“你要是介意的话,其实也可以让她们再加一张榻。”
“不,不必了!”
祝笙这建议才刚刚说出口,阮沁伊便立马抬手制止,免得自己好容易得到的与祝笙亲近的机会再次被剥夺消失。
想到自己终于能从旁边的厢房转去登堂入室,阮沁伊整个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恨不得现在立马快进到回家睡觉的阶段,好好让自己享受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美梦。
感受到身边人突然高昂的兴致,祝笙非常体贴地将对方从无尽的喜悦中拉了出来,对着现如今他们二人的情况一通分析,等待阮沁伊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总的来说,就是如果阮沁伊接下来继续去展示他的能力,女皇可能会因为忌惮而禁止他们二人继续在一起。
但倘若阮沁伊半途终止,又会影响他的夺权之路。
“难道就没有第叁种选择吗?”
听完祝笙的分析,阮沁伊的思绪也从方才的喜悦中挣脱开来。
他看着祝笙微凝的眉头,坚定地说道:“我可以让自己变得跟你一样强大,让母皇对我投鼠忌器。”
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上的自由才是自由。
总有一天,他的选择不会再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不用再去看那些人的脸色,能用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阮沁伊的这个回答其实早已埋藏在心里。
早在他愿意接济城郭外的黎民百姓,愿意为了他们而去忤逆女皇,想方设法改变某些损人不利己的规矩之时,就已经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奔波了。
“我知道了。”
看着阮沁伊眸中那一抹坚定的神色,祝笙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需要我动手的时候直接开口就好,自己身边的资源就应该充分利用,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阮沁伊的目标她会帮他实现,但这个过程不应该由她主导。
知道来之不易,方会加倍珍惜。
待到二人在朗月倌拿完最新的消息回到祝府的时候,原本应该昏暗一片的祝府却一反常态灯火通明。
吵闹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到,若非祝笙不允许她们在祝府动粗,生怕她们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把整个祝府都给砸了,只怕现在听到的就不是吵架的声音,而是噼里啪啦的拆家声了!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生怕旁边的不去女皇面前告御状说我们扰民是吗?”
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赵六,祝笙这呵斥看似是对着围在旁边的侍卫,实则目光全程都落在赵六身上。
到底骂的是谁,显而易见。
听到祝笙这指桑骂槐的话语,赵六并没有恼怒。
她先是抬手将抵在自己脸边的长戟挪开,信步徐徐往祝笙这边走来,“没想到祝将军是个银样镴枪头啊,这才过了多久,就结束战斗从朗月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