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冰点点头。
时间快到饭点了没其他事情,许朗也正等着人来接,想来也和祝如冰好久没见了,就坐在长椅上和她说话。
祝如冰心里找了好几个话题,临到嘴边都觉得不合适,最后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觉得那孩子和学长挺像的?”
许朗凝眸,问她,“哪像了?”
祝如冰笑了,想起前两天晚上她来医院看左行舟,见到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样子,皱着眉睡得不安稳,满头大汗的样子,“睡着的时候很像,看着乖巧懂事,实际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事,苦大仇深的。”
许朗把头转回来,眼睛盯着窗外,言简意赅,“他还小,长大就好了。”
祝如冰沉默着,似乎想起了往事,许朗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你也大三了吧?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干什么?”
说完,窗外医院大门突然驶来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打了双闪。
许朗站起身,收拾医用器具后告别,“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看着许朗穿着白大褂消失在走廊里的挺拔身影,祝如冰莫名眼酸,她觉得,他一句话都不想和自己多说。
祝如冰起身看着窗外,越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长腿男人,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是硬朗的脸型上咧着笑,给许朗开了车门,随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顾安然心情烦躁地结束了一上午的基础课,两节课的老师放的都是全英文的ppt,可是顾安然满脑子都是左行舟病房里苍白的脸,还有早上发生的事,不知道颜翊怎么样了……
没来得及吃饭,顾安然就赶到了病房,正巧看到在窗外出神的祝如冰。
“冰姐?您也来看左行舟吗?”顾安然的脸一阵阵发热,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冲动”。
祝如冰抬眼示意了下放在长椅上的果篮,“帮我把那个带进去吧,我有事就不进去了。”
顾安然觉得奇怪,但是着急见左行舟,看祝如冰走远,就拎着果篮进了病房。
左行舟刚上了药,此刻趴在床上,后背又疼又痒,半天缓不过劲,听见开门声看见顾安然,突然觉得没那么疼了,咬了咬嘴唇笑了。
“你来了?这么客气,还带礼物。”
顾安然想过千百种可能出现的场景,唯独漏了这种单独相见的可能,突然就有点紧张,说话吞吞吐吐,“这个,冰姐送的,有事没进来。”
左行舟宽松的病服里缠着厚厚的纱布,打趣她,“所以你是空手来的?这么不够意思。”
顾安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给他一个白眼没理他,抬脚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
柜子上,满满的鲜花和信笺,最上面那封落款是文艺部的谈蕊,顾安然差点忘记,喜欢与被喜欢不一定成正比,尤其,左行舟也算是一个耀眼的人。
“妹子别误会啊,这都是其他部门硬送来的,没人抢你的英雄。”
林唐打饭回来,发现顾安然正看那些信,不由打趣她。
顾安然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左行舟闻声转头,“唐哥注意节操啊,我们出生入死的革命战友来着。”
林唐冷笑一声,把饭交给顾安然,“正好你来了,下午陪床交给你了,我还要给凝哥写事故检查呢,先走了。”
顾安然没明白,“检查?”
“是啊,手下的人出这么大的事,凝哥能放过我才怪!”林唐转身带门,“不打扰了,好好叙你们的战友情!”
房间恢复了沉寂。
左行舟打破气氛,“你怎么样,啥时候醒的?”
顾安然把饭拿出来,低着头支支吾吾,“啊,那个……我没事……”
左行舟搞不懂,“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说着想起来,“对了,颜翊和刘兮爵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顾安然盯着保温壶里的白粥,突然说,“颜翊爸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