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静亦脸色又青又白,最后什么都没说,握紧香囊转身就走。
君云霄在背后,眸色沉了沉。
原来如此,季静亦在担心清心丹的事。
也是呢,他现在被人捧着夸着,是“同辈中天资卓越的佼佼者”,若是让人知道他竟是靠吃清心丹才过的道心幻境,这佼佼者的名号只怕得打点折扣。
少年人啊,总是将一点名声看得比什么都要紧。
原本她跟唐静秋在讲堂里,是外门弟子,跟内门弟子接触不着,季静亦并未放在心上。现在两人来到了传剑堂,季静亦觉得两人会“泄密”,就先下手为强,先故意不理唐静秋,再主动好心接近。
教剑法是假,制造冲突是真,就算她愿意请教,季静亦也会制造事端,让众人孤立她俩。继而不管季静亦受到什么伤害,都可以说是她俩嫉妒生恨,暗中算计。要么将她二人赶下山去,要么等清心丹的事一暴露,就说是她们心怀怨恨,故意污蔑。
小小年纪,有这份心机也不错,可惜就不学好。
君云霄不甚在意地笑笑,转身看看一脸担忧又不知所措的唐静秋,温声道:“秋秋,万事急不来,这两天咱们先把剑诀背熟了。”
不过就是剑招么,她看过了,已经知道怎么应付困境了。
唐静秋虽然也觉得季静亦的举止怪怪的,但具体怎么回事却想不明白。她一向没什么主意,好在对君云霄十分信任,君云霄说什么,她也就照做。
“嗯嗯,君姐姐,我先背剑诀。”
于是等守贞依照规矩第二次登台为新晋弟子们演示剑法时,便看到君云霄跟唐静秋被挤在角落里,根本无人理会不说,只背着剑诀,不再试图跟着演练了。
守贞连着观察了三天,三天都只看到君云霄跟唐静秋背剑诀,不见二人演练剑招,心中不由得大急。但她是传剑峰弟子,不好多管别的派系弟子之事,在传剑堂里只好什么都不说。
如此一来,可把她憋坏了,回传剑峰的路上不住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直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守贞回头,登时眉开眼笑:“守谨师姐!”
守谨御剑而落,一边将长剑收回背后剑鞘,一边问:“怎么?守复又给你脸色看了?”
她跟守复最近去给新晋内门弟子传授剑法一事,守谨是知道的。
“没,自从上次你教训过他之后,他已不敢给我脸色看了。我,我是……唉!”守贞叹了口气,揪住旁边的一朵雪莲,随手扯着花瓣。“是破云君那个弟子,我看着实在是……”
守谨还未说话,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从雪莲花后传来。
“破云君的弟子?明微何时收了个弟子了?”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青衫男子从花丛后站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守谨、守贞一见来人,慌忙跪下行礼:“拜见清洲师叔祖!”
青衫男子容貌年轻,放在凡人中不过二十七八,剑眉星目,神色俊朗,眉宇间一派潇洒之意。只是被她二人一叫,神色登时无奈至极。
“别叫我师叔祖,把我叫出一把胡子我还怎么骗小姑娘?你们倒是说说,明微什么时候有个弟子了?”
此人名叫穆清洲,是前任掌门的关门小弟子,也是破云君明微真正意义上的小师叔。虽然常年在外晃荡,不担任门派职务,但辈分极尊。守贞守谨不敢违抗,只好把破云君如何收徒,君云霄与破云君什么关系,在传剑堂又如何遭人孤立冷落,等等,一并说了。
“唔……想不到我出门玩一趟,家里发生这么多有趣的事。”穆清洲捏着下巴笑了笑,忽然手一扬,人已不见了,只剩笑声伴着两道白光落在二女手中。
“给簪子你们玩儿,小女孩打扮得漂亮些嘛,咱们昆仑派又不是道观。”
穆清洲剑法不怎么精湛,瞬移身法与御剑术却是昆仑派中一等一的。第一句说完他离开传剑峰,最后一句落下人已到了停云居。明微刚感觉有人闯入,便听咚的一声,一个人已经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了。
他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明微,你怎么越活越胆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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