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羿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这话听得他极为畅快。
“你算个女人?!”张绍棠毫不客气马上回嘴。
“乐涯的话绝对有参考价值,女人讨厌什么类型的男人?”苏羿一把按住张绍棠,紧张却又迫切希望乐涯说说。
“自大、猥琐、邋遢、娘……”乐涯板着指头认真数道。第一个词出来,张绍棠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第二个词出来,余自芳无辜躺枪。苏羿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中招,却不知自己早被乐涯列入娘的队列。
余自芳按照乐涯列举的几条给张绍棠细细讲解分析,最后他们还是认定娘是最好扮的----何况他本身就自带娘炮属性。
事情圆满解决,余自芳亲自送他们离开,回来才发现桌上两个对角分别放着两锭银子。余自芳想到刚才一幕,暗暗叹了口气。
苏羿发现进了大理寺后,乐涯便没从她屋中出来,直觉乐涯在躲他。苏羿无奈苦笑,那小丫头是属老鼠的吗?那般警觉,自己什么还没说,她已躲的不见人影。
午饭时,乐涯见所有人已离开,这才伸展个懒腰从屋子里出来。她掂量着自己仅剩的那几个铜钱,自觉往老地方走去。还没进门,她便看到一个少年老成的身影----“老伯,来碗面!少芫荽、少肉、少面----多汤!”她扬声补充:“再加一碗,和他相反!”说罢,也不客气,径直走到莫疏桐跟前坐下。
“吃那么少,长不高怎么办?”乐涯毫不客气的拨拉着莫疏桐的脑袋,“还好我来啦,老伯不吃亏,你也不吃亏,我也不吃亏----大家都不吃亏。”
“我正想饭后去找阿姊,后日便是苏兄诞辰了,今年又是他弱冠的大日子,礼物什么的,你可要早做准备!”
乐涯全神贯注紧盯着老伯刚上来的面,还没来得及挑,便听到莫疏桐好心建议。“哈?今天他原是想告诉我这事儿么?师兄也真是的,就算知我不喜交际,也不至于为难至此!我再窘迫,断不会少了他的礼物!”乐涯一阵懊悔,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了一把。不过自从那事发生以后,她本身心理也不多大正常,感知失误也有可能----小心总不会有错的。
乐涯直埋怨莫疏桐说得晚,莫疏桐双眼望天,心中暗自后悔:“苏兄连告诉她都没有,也没落到埋怨,自己操哪门子闲心?”尽管后悔不迭,乐涯提出晚上去逛西市时,莫疏桐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乐涯自以为心结已解,下午也不再躲着苏羿,颇为坦荡、宽容的看着苏羿:“师兄,晚上没事儿不如一起去西市逛逛?”苏羿没想到乐涯回转如此快速,忙不迭喝口水压惊,却听乐涯又继续说道:“听说销金阁也在西市呢,不知今天有没有时间去见识一下。”苏羿一再克制,才没把口中的水喷出。
苏羿心神不宁等着白天过去,期间送错两份文件,三次忘记出门找张绍棠谈什么。在苏羿的焦躁不安的等待中,夜色终于姗姗降临。当苏羿看到莫疏桐负手站在大理寺门口的背影,他终于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乐涯一只胳膊挽着苏羿,一只胳膊揽着莫疏桐的肩膀,甚是豪迈的朝西市进发。很快,莫疏桐和苏羿便发现,乐涯虽是第一次来西市,但对于高鼻子蓝眼睛的异域人完全不在意,她的目光只在牌楼间来回穿梭。不久之后她锁定了今晚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如意赌坊。
半个时辰过去,三人从赌坊出来,苏羿与莫疏桐对乐涯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进入赌坊后,乐涯没有听从莫疏桐的建议玩叶子戏,而是选择了风险最大的樗蒲;赌坊一楼开有三个樗蒲局,她又选了明显存在黑幕的那个局;赌场最忌露怯和耳根软,她却一副人傻钱多的模样……可以说乐涯把所有的赌博忌讳犯了差不多一遍,她开始输的比较惨,可是最后两局她却漂亮翻盘----在众目睽睽下赢了上百两银子,之后也不恋战,果断离开。
苏羿和莫疏桐虽然看明白乐涯赌博有一定套路,但临终了都没闹明白乐涯是怎么反败为胜的。乐涯笑说是运气好,他们俩相视一笑也不拆穿。
乐涯一面给他们递个傻傻的笑,一面将赌赢的银子小心揣进荷包,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西市的各色店铺。
各种吃的、玩的、用的,苏羿和莫疏桐抱了满怀,没有了平日潇洒、倜傥模样,路上也少了不少关注。乐涯看着两人实在抱不下更多,这才决定往回返。
苏羿看乐涯和莫疏桐都已疲乏,便雇了辆车代步,马车轱辘轱辘往前走,车上一时静悄悄的。马车过将军府时,莫疏桐突然出声:“把我从这儿放下来吧!”
“你今日不针灸了?”乐涯从差点睡着的状态里惊醒,抬头问他。
“疏桐前几天已不针灸了,唐老只让他服些药丸。”苏羿点头应允,又忙着和乐涯解释。
莫疏桐下车后目送马车离开----少了自己这个碍眼的人,车内环境应该还不错,希望苏兄把握住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