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似乎也有些呆滞,随即走到岑薇身旁,有些担心的道:“主子,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岑薇摇摇头,将断掉的袖子重新绑回到衣服上,随即蹲下身来撕开了那些人脸上蒙的黑布。忍不住咂咂嘴道:“果然是西戎人,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或许和臣有关,毕竟刚刚那个人也说了臣的名字。”六王爷有些无奈的说道,天底下向来不存在任何秘密,有的只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人。
岑薇抚着下巴想了想,随即点头道:“有可能,一方人马是那个好大喜功的西戎太子派出的,另一方人马则是西戎可汗派出的。但愿西戎不要交到太子手中,否则西戎和汉唐也不可能相安无事。”说完这句话,岑薇看了六王爷一眼,在对方的脸上瞧不出任何喜怒。
从某种意义上六王爷觉得汉唐和西戎这一战似乎不需要等太久,毕竟西戎可汗已经人入暮年,虽不说马上就会入西天拜佛,但控制力依然大不如从前。西戎落入太子之手,估计只是朝夕之间的事儿。
正当六王爷思索的时候,岑薇突然大吼一声,六王爷急忙看去,只见岑薇拿着一封染上鲜血的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了,如今满是鲜血,该如何弄?”
“皇上,你快打开看看。如果不能辨认了,就需要重新返回寺内请相因方丈再写一封了。”
岑薇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忍不住表情一变。六王爷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污染了?咱们刚离开罗迦寺不久,现在返回去还来得及。”
岑薇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没有污染,咱们走吧。”是的,信确实没有被污染,因为信中只有几个字,那就是:“托孤于汝,天祈福为报。”
浅灰色天空,云层厚重而慢慢布满整个天空,岑薇望着营帐外返回鸟巢的群鸟沉默不语。一阵晚风吹来,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太监小炉子立刻上前为她披上了一袭红色白毛披风。
“小炉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太监小炉子从容的跪下启奏道:“皇上,奴才在这儿站了有一阵儿了。见您在想事儿,是以没有出声打扰。皇上,晚风硬的很,要不咱回帐篷内歇一歇?”
“小炉子,人家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而今已经清明了,你难道不想念家人吗?”从前岑薇是从来不想念家人的,因为她知道世界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她了。可是自从看到那封信,岑薇仿佛五雷轰顶,脑海中就再也无法平静。
小炉子顺口答道:“对于奴才来说,皇上你就是奴才的长辈。尽心将你侍奉后是奴才最想做的事儿,是以奴才才伺候皇上的时候从来不想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