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白渊感觉怪怪的,心里那滋味,说不出来。
秦家和石家是世交,他和石浸月是青梅竹马,年龄又一样,幼儿园开始就一个班,感情很好,同年纪的男女,通常是女生成熟得比较快,所以石浸月从小就是一副姐姐的派头,秦白渊什么都听她的,感情都藏在心里。
他一直在等长大,觉得长大了,石浸月自然就是他的了,可没等他长大成人,石浸月就心有所属了,不是他,是陶意谦。
那段时间他特别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哪里比不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拖油瓶”,但石浸月就是对陶意谦着了迷,怎么都不听,有一次喝醉酒,他终于向她表白了,石浸月却说她只把他当朋友,喜欢成熟一些的男孩子。
这么多年,这份遗憾一直是秦白渊心里的梗,十几年的感情,从来都没有释然过。
“你怎么在医院?”
“我……我来探望一个朋友!”
秦白渊不自然。
“你是陪石书净吧?我在新闻里看到了她!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额头缝了几针!”
“破相了?”
石浸月没控制好情绪,着急地问。
秦白渊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在头皮里面,看不出来!”
“哦……”
石浸月脸上的失落不加掩饰。
秦白渊就有点不舒服了,他知道石浸月一直很讨厌石书净,也理解她,但希望对方破相,未免也太狠了一点,转了个话题。
“他怎么没陪你来?”
“公司事儿多,忙!”
石浸月感到有些难堪。
“再忙也没你的身体要紧,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秦白渊严厉指责,担心之色,看得石浸月感动,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陶意谦对她看似百依百顺,但一直很冷淡,什么事儿都不上心,她心里的怨气随着时间与日俱增,毕竟单方面付出久了,肯定会累,于是面对秦白渊的担心,她就不由自主地问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女孩子年轻的时候,敢爱敢恨,在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之间,往往奋不顾身的选择前者,她当时是觉得秦白渊太幼稚,而陶意谦的成熟稳重很吸引她,再加上,多少有点想报复石书净的目的,便选择了陶意谦。
可现在看,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秦白渊,大概会轻松很多,她是个女人,希望被爱,希望丈夫心里只有她一个。
“在想什么?”
“嗯?没、没什么……”
秦白渊精致的眉眼,看得石浸月微微脸红,时间能让一个男人成熟,当年的男孩儿,现在也逐渐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对石浸月是有吸引力的。
一个人的出身往往决定了很多事情,秦白渊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从小接受最一流的教育,那气度完全不是陶意谦能比得上的,更别说那副漂亮得能让女人疯狂的皮囊,那样的夺目光彩。
怕是再想下去,心理就更不平衡了,石浸月适时止住。
“那我先去检查了!”
“需要我陪你么?”
秦白渊问出口,才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大妥当,但他并没有退缩,依旧很坚持地看着她。
“不用了!”
站在原地,望着石浸月上楼,背影越来越远,一如他们之间的差距,石浸月是他的女神,这些年来,秦白渊一直在努力地追逐她的背影,可到头来,就像做了一场梦,心里,留了一道疤。
秦白渊走了石书净就清净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有点儿犯困,正要休息,忽然感到眼皮上一道阴影,有人轻轻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她睁开眼睛,是陶意谦,他怔了一下。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没睡着……”
石书净看了眼他手里的花束,她最爱的百合,也许别人不觉得这花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石书净看着它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颜色,却觉得它是世间最纯洁的花。
陶意谦微微笑了笑。
“送给你的!”
“谢谢!”
不消她说,陶意谦已经找了个花瓶,把花插好。
连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探病,石书净来了精神,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工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新闻上一直在报道!”
“哦!看来我出名了!”
石书净玩笑。
“还好我家的有线电视坏了,我妈又不看报纸,不然一定得担心!她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让我联系师傅去修一下,现在看还是暂时不要修的好!”
陶意谦知道她开玩笑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她越是这样,他越心疼。
“我刚出差回来,不然早该过来看你!”
“不着急,又不严重!”
“还不严重,看新闻都把我吓得……”
陶意谦沉吟了一下,没告诉她,他一看新闻就连夜从法国赶回来。
“那种局面多危险,你一个女生怎么能冲在最前面?”
“其实我当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我想有保安在,总不至于出事,没想到他们的情绪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