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太感谢你了。”胡春姐洗了个从县府买的果儿,不分由讲的塞到程春明手掌中。程春明有一些拘束,他仅觉手掌中的果儿烫人异常,他憋了半日,可算憋出一句,“你,你等我5年。”讲完,仿佛后边儿有啥可怕东西在追他一般,一阵风的跑了。
等他5年?好端端的等他5年干啥?
胡春姐仅觉的莫明其妙异常,饶她再聪敏伶俐,也料想不出5年是程春明跟他娘亲愈好出人头地来娶她的光景。究竟5年后她不过才14岁,在她认知中,她咋也是没法把14岁跟嫁人联系到一块。
她仅觉的程春明怪异常。
只是,再想一下他那更怪的娘亲,胡春姐有一些了然了,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胡春姐随后便把这念头丢到了脑后,去屋中继续忙了。
前几日胡家的小姜氏送来啦分家时同意给的20斤大肉,胡春姐那时把这大肉用酱,盐粒儿腌渍后挂在梁上晾制阴干,作成了干腊肉。除夕夜这日胡春姐把这干腊肉取了一些来,计划打算作一顿丰盛的年夜餐。
她把那干腊肉跟莴苣切成薄片儿,用一块肥大肉把锅擦了下,待锅底全都粘上油后,又把干腊肉跟莴苣暴炒,作了道莴苣炒肉;又取了昨日刚在宋屠户那买的猪骨,放上水萝卜片儿,熬了一锅郁香四溢的萝卜猪骨汤;最终又拿新鲜油绿的嫩韭菜跟土鸡蛋作馅,包了几碟子馅大皮薄的水饺。
她还在水饺里包了几枚铜钱,瞧谁可以吃到这好运。
菜端上桌,小滨城的口水全都快流到桌面上去了。
仅是还是要先祭祖,才可以吃。胡春姐摆上香鼎,插上三柱香,领着夏姐跟滨城扣了仨响头,她在心头默念,既然占了你们孩儿的身体,那我会为她照料好夏姐跟滨城的,你们要是泉下有知,大可安心。
祭完祖,姊弟仨人欢欢快快的吃了一顿年夜餐,大约是胡春姐包的铜钱有一些多,仨人每人全都吃到了铜钱,个个全都开心异常。
饭后,胡春姐寻了个长长的竹杆挑着炮仗,挂在栅栏上,近几日放花炮已颇练出二分胆量的小滨城自告奋勇,取了柱香,把那炮仗点着内芯,掉头便跑。
暴竹声中一岁除。
噼里嗙啦的炮仗声中,胡春姐静静的瞧着干净的夜穹。
她只愿这炮仗撵走往年全部的厄运,新的一年中,跟小弟小妹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放过炮仗,胡春姐取出前一些日子买的烟火,怂恿胡夏姐去点。胡夏姐捱不过大姐的怂恿,大着胆量,小嫩手战巍巍的拿着香,去点燃那烟火内芯,好几回还没有等点燃,胡夏姐便已“花容失色”的跑走了,笑的胡春姐跟胡滨城前俯后仰,乐不可支。胡夏姐最终也是有一些小恼了,终究鼓足勇气,待内芯烧起来,至此才转脸便跑,满头扎进大姐怀中,仅现出一对水润润的大眼,瞧着那烟火在院中绚烂的盛放。
“真好看……”胡夏姐讷讷道。
放过炮仗跟烟火,他们仨究竟还全都是个孩儿,胡春姐便领着小弟小妹预备睡觉,仅是她留了个心眼儿,待小弟小妹全都睡熟后,她悄摸摸地溜下炕,摸出前几日便预备好的小红信封,给小弟放了50枚压岁钱,小妹放了70枚压岁钱,当心的把红信封塞到了小弟小妹枕头下边儿,至此才从新爬到炕上,安心的合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