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跟正院儿咋闹,年还是要拜的。胡春姐这人不乐意在理上落了下风,即使作是后边儿怼人,的理不饶人显而易见也是要比无理搅三分好听的多。
胡姜氏跟老胡头在胡家庄还是有一些辈分的,胡家庄这边儿的习俗是老一辈的人在家里头等着小辈儿上门拜大年。新年一大早,胡家正院儿便大开院儿门儿,等待着人来拜大年。
胡春姐带着小弟小妹从正院儿进时,赶巧碰见一家人给胡姜氏拜完年,从门边出来,那家的小孩儿也便3岁的模样,拿着一个小小的红信封,仰着头跟他娘亲讲话:“娘亲,胡老奶奶好小气,红信封里我摸了,才俩铜板。”
一般这类给村中来拜大年的子侄辈中小孩儿的红信封,至少要10个铜板起的。即使再穷,也是没低于5个铜板的。着实没,还是不倘若不给。
他娘亲唇角便翘起一抹讥讽一般笑,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心头无声道,你这胡老奶奶对自己家孙子孙女儿全都那般狠毒心,给你俩铜板便不错了。
自然这类话是不可以对小孩儿讲出口的,他娘亲正寻思着归家再给孩儿补点压岁钱图个好兆头,抬首便看见适才她想的那“胡老奶奶的孙子孙女儿”穿戴一新的过来了。
小孩儿他娘亲仅觉的脸前一亮,不禁夸道:“春丫头真真是越发的好看了。”再看向夏姐滨城,又禁不住夸了再夸,一副恨不的是自己孩儿的样子。
胡春姐笑狭狭的带着小弟小妹作了个揖:“谢谢婶子夸,婶子过年好。”
颜值极高的姊弟仨人齐齐作揖,讲话又讨喜,喜的那小孩儿他娘亲当场从怀中摸出仨红信封,笑狭狭道:“好孩儿,一人一个,拿去买糖吃吧。”
胡春姐又领着小弟小妹谢过,至此才进了院儿。
胡娇娘昨日回来的极晚,胡慧姐绕着村中走啦一圈也是没看着她。昨晚胡娇娘便给胡姜氏唠叨了好长时间,若非看在春节夜的分上亦是不会那般轻易放她去睡觉。今日中胡娇娘表情便有一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即使身穿粉色的新衣,面上瞧上去也是没啥光泽。
她每年全都懒的去串门拜大年,横竖像她这样大的闺中闺女,不去串门拜大年也是无人会说啥。结果没去拜大年的胡娇娘打着呵欠从她屋中出来时,恰好便碰见容光焕发满身新衣的胡春姐姊弟仨手拉手走进。
“癞蛤蟆穿新衣。”胡娇娘一甩手帕儿,嘟嚷了一句,随后亦是不想搭理他们仨,扭腰转头去啦正房。
一进正房,胡娇娘便跟坐在主座上的胡姜氏老胡头抱怨:“那仨讨人嫌的来了。”
胡姜氏一听脸便阴下,那几个丧门星是存心想要她新的一年也坏运气接连么?
胡春姐跟在胡娇娘后边儿进的正房,自然而然也听着了胡娇娘那句。她懒的计较,计划打算跟小弟小妹拜个年便走。
结果一抬首便看见胡姜氏脸黑的跟锅底一般,胡春姐心情反而好啦非常多。
讨厌的人不开心了,这要人多开心呀。
好心情的胡春姐扯着小弟小妹,干索性脆的给胡姜氏跟老胡头跪下扣了个头。“爷奶过年好”一句叫的又甜又脆。
叫完,胡春姐亦是不等他们发话提起来,麻溜溜的带着小弟小妹便起来了,气的胡姜氏面色更黑了,老胡头也一副不想看见他们的模样合上了眼,凶狠抽了一口大烟袋。
胡春姐便没指望这二位可以给压岁钱,叩头拜大年无非是走个形式,磕完便领着小弟小妹要走,气的胡姜氏凶狠拍了下桌子,想骂几句,又想起胡春姐身体上那股豁出去不要命的劲儿,心头一紧,眼张张的瞧着胡春姐领着小弟小妹潇撒的出去了,心头不要提多不的劲儿了。
没出院儿门几步,后边儿胡慧姐追上,还伸掌拦住了她们。
胡慧姐妒忌的瞧着胡春姐满身新衣,仿佛第一日发觉,她这堂妹长的比之她好看多了——不,兴许她自己早便意识到了,因而才有意无意的对这堂妹喜欢不起来。
“买完新衣裳,分家的钱便用光了罢?”胡慧姐酸不溜求的讲着,把胡春姐从头到尾仔细端详了一通,“我瞧你们仨开了春拿啥去买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