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身边不少人都在担心祝符的状况,祝笙不方便将军中的暗号解释给他们听,但却可以直接带着他们去找人。
毕竟,任何话语都抵不过眼见为实。
她指了指暗号所示意的方向,扶着阮沁伊踩着那些崎岖不平的废墟往县城深处走去产,“祝符在旁边留下了暗号,我带你们去找她。”
暗号旁边有回应,她甚至连那些隐匿在暗中的杀手都不用担心。
从她祝家军的军营中走出去的人,倘若跟祝符在一起还解决不了那些虾兵蟹将的话,只怕早在没有踏入她的军营之时就已经被拒之门外了。
残破的痕迹几乎将整个县城变成了一座空城。
祝符留下的暗号所指的方向并不是县城内部,而是一个穿过郡县之后还有一些距离的小山坡。
毕竟小山坡上人烟稀少,对付起来那些杀手也不必担心会一不小心伤到了平民百姓,着实是一个更为合适动手的地点。
不出祝笙所料,这小山坡上几乎每隔几步就要看到一具尸体。
好在在场几个人的心理素质都还算是可以。
要不然,光是这些铺满了一路的尸体就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这些应该都是母皇派来的人。”
阮浛慕日常在宫中走动,对于宫里那些事情知道的也更多一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隐瞒的有多好,只要这个东西存在,就必然有被别人知道的风险。
而阮浛慕就是那个在宫中遍撒网的人。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把自己牵扯到那些令人心烦的尔虞我诈之中,阮浛慕可是没少在各种秘事上下功夫。
即便不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威胁别人,多知道些东西也没有坏处。
尽管早就知道女皇想必会派出更多的人手去对付已经到达赤县处理这件事的祝符,祝笙在看到这一路上的尸体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
怪不得能把祝符弄伤了。
这么多的人数,即便对方只是一些虾兵蟹将,用车轮战的战术也足以让祝符喝一壶。
更何况,能被女皇特意派来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这些人必然都是有一些能力的。
“到了,就是前面那里。”
一个小木屋逐渐在众人的视线中闪现,在这么一个看起来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想来这个小木屋就祝符能找到的唯一一个隐蔽之处了。
旁边树干上的暗号也在显示着这个小木屋就是他们行进的终点。
这对于祝笙来说无疑也是算得上是一个安慰。
她已经观察过了,到了这个小木屋附近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尸体,就算是那刺鼻的血腥味都跟着少了不少。
“将军?”
身后咔擦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让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转了回去。
来者显然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就这么大大方方走到众人面前,恭恭敬敬冲着祝笙行了一礼,“草民早就想联系将军让将军前来了,只是副将她一直不让,没想到将军今日突然出现,正好可以跟祝副将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来着行礼的动作标准,一看就是自己家军营的作风。
想来是日前退伍归家的人其中之一。
“辛苦你了。”
祝笙先是跟这个退伍老兵客套了一番,这才随着她的指引往小木屋走去。这小木屋本是她出征前给她的郎君搭建好的,谁想到回来的时候自己的郎君被旁边县里的恶霸欺负,羞愤自尽,只给她留下一座空旷的房屋。
随着众人的唏嘘,身上缠着不少花花绿绿的布条的祝符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兵这里的条件显然不好,尽管已经尽量给祝符用上一些好东西了,到头来却依旧只是一些破布条而已。
几人沟通了赤县现在的状况,确定他们几个先呆在这里休养,而至于祝笙则是去将那些隐匿在暗中的漏网之鱼消灭,顺便把藏在暗处的老百姓也给接出来。
只是,计划是好的,但总有人在暗中搞事。
祝笙不过才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小木屋中便变故突生。
原本跟他们在同一阵营的老兵不知是被什么人迷惑,竟然在余下叁人晚上吃的饭里下了药,这药效起的缓慢,再加上他们几个并我没有对老兵有太大的戒备,故而根本不曾觉察。
再睁眼,叁人已经成了被绑架的姿态。
而与他们面面相觑的,是刺眼的阳光和站在不远处投鼠忌器的祝笙。
“你若是想要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去,就把你的虎符交出来!”
见叁人已经醒了,老兵索性再次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好让这叁个被自己五花大绑的人质知道他们的分量,即便因为祝笙不愿意交涉而被撕票,至少也落得个为国捐躯的名头。
“你有病吧?”
孰料,一直跟她面对面对峙的祝笙还没开口,醒了的祝符就一脸无语地看着老兵一副无力吐槽的样子,“你才退伍多长时间,难道就忘了咱们军中根本不看虎符那种徒有虚名的东西?只要将军人出现,一句话比那虎符有用多了。”